那火蝎一击不中,毫不恋战,尾巴在地上一弹,便钻入另一道岩缝,只留下一道暗红色的残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次配合,以失败告终。
子谦快步走到娴云身边,看着她发红的手腕,银瞳中满是自责:“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节点落点。它的动作比预想中更快,轨迹也更刁钻,我没能预判到它会突然转向。”
娴云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小脸紧绷着,却摇了摇头:“不怪谦哥……是我太弱了,剑没挡住它的力气,还让它跑了。”她低头看着焚羽剑,剑身上还残留着刚才碰撞的痕迹,“我的力量破不开它的硬壳,连挡一下都这么费力。”
炎煌在一旁负手而立,如同一块沉默的赤色岩石,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指点。他知道,有些道理,听千遍不如亲身经历一遍;有些经验,唯有在失败的淬炼中,才能刻进骨髓——真正的成长,从不是顺境中的高歌,而是逆境中的自省。
接下来的三日,失败成了洞窟内的常态。
有时是子谦的空间节点被火蝎强行挣开,有时是娴云的剑招落空,浪费了宝贵的圣力;有时两人配合出现时差,子谦刚牵制住火蝎,娴云还未赶到,机会便已消失;甚至有一次,一只火蝎借着岩缝的掩护,绕到子谦身后偷袭,若非娴云及时挥剑逼退,子谦的后背就要被毒钩划伤。
两个孩子身上渐渐添了些擦伤和灼痕:子谦的小臂被火蝎喷吐的毒火燎到,起了一片小红疹;娴云的膝盖在躲避时磕在岩石上,破了块皮,渗出的血珠刚冒出来,就被洞窟内的热浪烤得结痂。可他们没有抱怨,也没有退缩,只是在每次失败后,坐在岩石上,一边互相处理伤口,一边低声分析失误。
“刚才你空间禁锢的范围太大了,分散了力量,火蝎一挣就开了。”娴云用指尖蘸着炎煌给的疗伤药膏,轻轻涂在子谦的小臂上,声音虽仍稚嫩,却透着认真,“下次能不能把力量集中一点,只锁它的腿?”
子谦点头,银瞳中光芒闪烁,回忆着刚才的画面:“我试试。而且它逃跑时喜欢往岩缝钻,下次我提前在岩缝口布个节点,等它进去就引爆,打乱它的节奏。”
他们开始真正沉下心来,不再追求“一击制胜”,而是学着观察、分析、磨合。
子谦放弃了一次性完全禁锢火蝎的想法。他开始尝试用空间节点制造细微的干扰:火蝎发力跳跃时,他在其落脚点凝聚一片“空间镜面”,镜面光滑如冰,火蝎踩上去便失去平衡,摔得四脚朝天;火蝎冲刺时,他在其路径上布下层层“空间褶皱”,像给地面铺了层柔软的棉絮,延缓其速度;甚至在火蝎喷吐毒火时,他用空间节点构筑一道“折射屏障”,将毒火偏转到空地上,避免娴云被波及。
娴云也改变了策略。她不再挥舞着焚羽剑乱砍,而是将剑上的火焰收得愈发凝练,只在剑尖保留一点赤金光芒。她仔细观察火蝎的每一处细节:甲壳的连接处缝隙较宽,关节处的甲壳较薄,腹部更是柔软无甲——这些都是弱点。她开始练习“点刺”,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这些地方,不再浪费圣力在无效的劈砍上。
转变在第七日迎来了曙光。
那是一只格外硕大的火蝎,比之前遇到的大了近一倍,甲壳上的尖刺更粗,尾钩上的毒光也更亮。它从高处的岩壁上扑下,速度快若闪电,复眼锁定了下方的娴云,尾钩在前,螯钳在后,像是一支呼啸的红色箭矢。
“它冲你来了!”子谦的声音冷静得不像个孩童,银瞳早已预判出火蝎的轨迹。这一次,他没有试图禁锢,而是在火蝎扑击的路径上,瞬间凝聚三枚微小的空间节点——节点没有爆发出冲击力,而是化作一股柔韧的、方向混乱的“空间乱流”。
火蝎的扑击轨迹被乱流微微一偏,原本直扑娴云胸口的方向,偏移了寸许,身形也因受力不均,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就是这一刹那的停顿,让它腹部那片柔软的甲壳,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
“就是现在!”子谦低喝。
无需更多言语,娴云早已做好准备。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幼凤,身形微微前倾,双腿蹬地,小小的身子如离弦之箭般窜出。焚羽剑在她手中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赤金细线,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直刺火蝎腹部的弱点!
“噗嗤!”
剑尖毫无阻碍地刺入甲壳,炽热的焚天剑意顺着剑尖涌入火蝎体内,瞬间绞碎了它的内脏。火蝎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尾钩无力地垂下,螯钳“咔嚓”开合了两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一颗米粒大小、闪烁着微弱却纯净红光的魔核,缓缓从火蝎体内析出,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温和的火系能量。
子谦与娴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火蝎,又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成就感的笑容。子谦的银瞳弯成了月牙,娴云则咧开嘴,露出两颗刚冒头的小白牙,连刚才被热浪熏红的脸颊,都显得格外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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