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故、黄秋澄和王今越三人御剑赶到时,恰逢顾松照将成功通过考核的近千名新弟子带到广场中央列队站定。
近千名少年少女聚在一起,反应各异:有人兴奋地左顾右盼,有人紧张地攥着衣角,有人局促不安地低着头,也有人信心满满地挺直了脊背。
顾松照上前一步,对着高台恭敬行礼:“弟子顾松照,见过师尊,见过各位峰主、长老。”
他侧身示意身后的人群,“这些便是通过此次招徒考核的师弟师妹。”
宗主周行健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有力,清晰地传遍广场:“嗯,辛苦了,做得不错。”
他随后对新弟子们进行了一番勉励训话,正式宣布他们成为问心宗的外门弟子。
接着,他目光转向两侧的峰主长老们:“诸位峰主、长老,若有合眼缘的弟子,尽可带回峰中教导。”
覃故三人来得稍晚,只能站在外围一圈前来围观的弟子后面。
黄秋澄和王今越努力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瞧。
王今越个头较矮,即使踮脚也看不到多少,急得抓耳挠腮。
他看旁边的黄秋澄和覃故似乎能看得比较清楚(覃故身高有优势),又不好意思独自离开,便尝试着跳起来看。
就在三人一个仰头、一个踮脚、一个蹦跳的时候,不知被后面哪位“热心”的师兄推了一把,三人踉跄着,竟被挤到了围观人群的最前排!
覃故站在两人身后对此倒也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已习惯人群的涌动。
黄秋澄和王今越则连忙回头,对着后面那些让出位置或推了他们一把的弟子们,抱拳作揖,口中连连道谢:“多谢师兄/师弟!多谢多谢!”
此刻,广场中央的景象颇为有趣。
只见一位满脸络腮胡子、肌肉虬结的壮汉峰主正与一位气质端庄雍容的美妇人峰主“争夺”着同一个新弟子。
那弟子夹在中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壮汉峰主声如洪钟:“小子!看你筋骨结实,天生就是块炼体的好料子!跟我去战峰,保你将来一拳能轰塌山门!”
美妇峰主则声音清越,带着说不出的韵律:“此言差矣!此子气息沉静,眼神灵动,分明更适合修习我妙音峰的清心凝神之法,以音入道,方为正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争论得颇为热烈。
不远处,另一位留着山羊胡、颇有仙风道骨的老者峰主,也在和一位笑容可掬、体态微胖的男峰主为争夺一个弟子展开“拉锯”。
山羊胡老者捋着胡须:“此子心细如发,精神力内敛,正是炼丹的好苗子,入我丹鼎峰,前途无量。”
微胖峰主笑眯眯地反驳:“老丹头此言差矣!我看这孩子亲和力极佳,眼神温润,明显与我灵兽峰的灵宠有缘。”
“来我灵兽峰,与万千灵兽为伴,岂不快哉?”
像这样两人争抢一人的场景还有好几处。
更有甚者,场中甚至出现了三五个峰主围着同一个天赋异禀的新弟子,各展所长,试图说服其加入自己峰下的火热场面。
一时间,广场中央人影交错,声音此起彼伏,显得颇为热闹甚至有些混乱。
然而,这份“混乱”中又透着一股奇特的“井然有序”。
虽然峰主们争得面红耳赤,但被争抢的弟子们大多只是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为自己“争吵”的大人物们,并没有擅自移动。
峰主们也都默契地保持着对新弟子本身的尊重,只是用言语和条件吸引,并未有强拉硬拽的举动。
整个场面如同一个热闹非凡、却又自有规则的“人才交易市场”。
突然,广场上流动的空气有一瞬的凝固,变得粘稠滞涩。
微风戛然而止。
覃故清晰地感受到周遭的空间产生了一瞬间的扭曲。
前一秒那些争得面红耳赤的峰主、议论纷纷的人群、看热闹看得起劲的弟子们……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掐断,陷入一片死寂的鸦雀无声。
半空中,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那人身着墨蓝色鲛绡所制的宽袍大袖长袍,衣缘以暗金丝线绣着繁复玄奥的玄鸟纹饰。
外袍之外,常罩着一层轻薄如烟、近乎透明的同色系鲛纱。
一头如霜如雪的银灰色长发,被一顶造型古朴的银色发冠一丝不苟地束起。
腰间悬坠着一枚代表身份的令牌,上面清晰地刻着问心宗的徽记。
轻薄飘逸的鲛绡随着他的步履自然翻飞,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修长。
那身姿,既透着拒人千里的禁欲感,又隐含着一种闲适的慵懒,既彰显着他的疏离清冷,又暗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无上威严。
来人,正是覃故的师尊——九宸仙尊臧剑玉。
臧剑玉步履从容,踏着无形的阶梯,一步步走向高台,在宗主周行健身旁预留的空位上安然落座。
宗主周行健率先打破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呵呵一笑,声音带着惯常的沉稳,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打趣:“呵呵,真是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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