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吾收回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声音低沉:“尚可,她被封印在归墟之海万万年,如今封印开始松动,或许再过个千万年,她便可破封而出。”
千夜闻言,脸色骤沉,急声道:“大人难道就没有办法加快破封的速度吗?”
“千万年太久,若是仙门百家察觉异动,定会加固封印,到那时……”
南宫吾抬手打断他的话,“可以。但魔域的旧部要么消散于岁月,要么被仙门屠杀殆尽,如今我们手底下无人可用,做什么都只能亲力亲为。”
“千夜,事儿要一件一件做,饭得一口一口吃,不可操之过急。”
“若让那些仙门百家发现端倪,你该知道后果——不仅幻魇永无出头之日,剩下的封印之地乃至你们这些残存的魔族,也会被追杀,直至彻底绞杀殆尽。”
千夜闻言,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连忙躬身:“是属下操之过急!不知大人所说之法是何计策?千夜愿上刀山下火海,但凭大人吩咐!”
南宫吾闻言浅笑不语,只是微微侧开身,露出身后被魔气束缚的身影。
那是个衣衫褴褛,满脸脏污的男孩,约莫七八岁,身形单薄得像片枯叶,此刻正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牙齿咬得下唇泛白,却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眼中满是恐惧。
“蜉蝣,告诉他,我要的人是谁。”南宫吾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落在男孩耳中,让他身子又是一颤。
被唤作蜉蝣的男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慌忙抬眼,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是……是一个叫覃故的仙君哥哥!”
千夜眉头紧锁,面上满是困惑与不解,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仙门修士,怎会与救出魔尊和魔将有关?
他转头望向南宫吾,眼神中满是谦虚求解答的哀求。
南宫吾见状,才大发慈悲娓娓道来:“那覃故可是我们打破封印的重要一环。”
“千年前,幻魇在各个仙门中布下棋子,暗中培养出数以万计的魔种,作为打破封印的‘破阵之钥’。”
“而覃故,便是她在那数以万计的魔种中亲自选出的佼佼者,用自身本源精血种下的‘本命魔种’。”
“寻常的魔种堕魔不过是给那些仙门大宗带来点不痛不痒的小麻烦,于我们而言也不过小打小闹,毫无助力。”
“可覃故若堕魔,那便截然不同。他体质特殊,能承载幻魇及其他魔将乃至魔尊的部分力量,成为打碎归墟之海和各地封印的无双利器。”
“原来如此!”千夜恍然大悟,随即再度躬身,“属下明白!请大人吩咐,属下该怎么做?”
南宫吾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淡淡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他抬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暗红瓷瓶,瓶身刻着诡异的魔纹,递到千夜面前,“你要做的,便是褪去魔气,伪装成修士潜伏到覃故身边。守着他,护着他,绝不能让问心宗或其他仙门的人察觉到他体内的魔种。”
南宫吾顿了顿,指尖轻点瓷瓶,继续道:“等获取他的信任后,将这里面的‘养魔露’每隔一月,悄悄混入他的饮食或是丹药中。”
“此露无色无味,会滋养他体内的魔种,直至魔种彻底吞噬他的仙根,长成参天大树……”
“属下明白!”千夜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好,又追问,“只是属下该如何判断,魔种是否已然长成?”
南宫吾抬眸望向归墟之海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无需判断。体内有魔种之人服用养魔露,魔种会受它滋养吞噬修士的灵根,等到那覃故灵根被吞噬,沦为废人之时,你再给他种下心魔引。”
“之后我们只需要静待他仙基崩塌、魔气外泄、彻底堕魔。到那时,便是我们动手破开所有封印的最佳时机。”
千夜攥紧暗红的瓷瓶,躬身应道:“属下明白!定当按大人吩咐,步步为营!”
南宫吾:“记住,此事最忌操之过急。养魔露需按时按量投喂,心魔引更是要在他灵根尽失、道心最脆弱时种下。”
“若出半点差错,被仙门察觉端倪,或是让覃故提前殒命,届时魔尊与幻魇怪罪下来,我可不会为你求情。”
千夜心中一凛,语气坚定:“属下谨记大人教诲!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坏了大人的大事!”
见他态度决绝,南宫吾微微颔首。
千夜这时转头看向身后,那里站着数百名魔兵,又问道:“大人,属下此去问心宗需藏匿身份,这些魔兵不便同行,不知大人对他们可有安排?”
“他们的去处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南宫吾淡淡开口,目光却忽然瞥到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动作的蜉蝣。
对千夜道:“你将蜉蝣也带上。他曾在旧城区见过覃故,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或许对你接近他能有几分助力。”
千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蜉蝣,见男孩身形单薄、满脸怯懦,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为难之色,眸底清一色抗拒:“大人,此行凶险,问心宗高手如云,属下独自潜伏已是不易,再带蜉蝣一个孩子……恐怕有所不便,若是不慎暴露,反而会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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