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的胜利像一剂强效燃料,注入了乌野每一个细胞的深处。然而,全国大赛的征程从无坦途。仅仅一天之后,他们便迎来了小组赛的第二个对手——一支以身体对抗强悍、作风顽劣闻名的队伍,箕面山工业。
赛前分析会上,乌养教练就重点强调了这支队伍的“小动作”问题。他们擅长在裁判视线死角进行隐蔽的推搡、拉扯,甚至会用垃圾话干扰对手心态。
“保持冷静,”乌养教练敲着战术板,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员,尤其在影山和日向脸上多停留了一瞬,“不要被他们激怒,用排球说话!”
晴的数据板上也标记了几个需要特别注意的对方球员,其中就包括他们的主将,一个留着板寸、眼神凶狠的三年级主攻手,岸本。资料显示,此人不仅是得分核心,更是挑衅和搞心态的好手。
比赛一开始,气氛就与首战截然不同。箕面山的发球又重又飘,带着明显的攻击性,屡屡朝着乌野队员的身体招呼。网前的对抗更是激烈到几乎要冒出火花,每一次起跳扣杀和拦网,都伴随着大量的身体接触和裁判不易察觉的小动作。
“哔——!”裁判的哨声不时响起,判罚各有得失,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和难看。
乌野的队员们努力遵循着教练的指示,尽量不受干扰。影山的组织依旧冷静,但眉头越锁越紧,对方针对他和日向的怪人速攻的防守越来越具有攻击性,几次粗暴的拦网几乎是将人从空中撞下来。
“没事吧,日向?”一次救球后,泽村拉起被撞倒在地的日向。
“没、没事!”日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却更加凶狠。
晴站在场边,紧紧攥着数据板,指节发白。每一次激烈的碰撞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尤其是看到影山在组织进攻时,被对方副攻手隐蔽地推搡腰部失去平衡,却只是闷哼一声迅速调整继续比赛。
比分交替上升,比赛陷入令人窒息的焦灼。
在一次死球间隙,双方队员走向场边喝水。就在这时,箕面山的主将岸本,那个眼神凶狠的板寸头,并没有走向自己的休息区,而是晃晃悠悠地、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径直朝着乌野的教练席方向——确切地说,是朝着正低头快速记录数据的晴——走了过去。
“喂,乌野的经理小姐。”岸本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轻佻,他身材高大,挡住了部分光线,投下阴影笼罩住晴,“记录得这么认真啊?要不要来我们这边坐坐?我们箕面山的数据分析可是很厉害的哦,比跟着这群乌鸦有前途多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的乌野队员听得一清二楚。
晴的笔尖一顿,抬起头,对上对方戏谑而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她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厌恶,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但语气冷淡:“抱歉,我在工作。”
“别这么冷淡嘛,”岸本不但没走,反而又凑近了一步,几乎要越过教练席的界限,目光毫不掩饰地在晴脸上和身上打转,“比赛结束了一起吃个饭?交流一下‘数据’经验?”他故意在“数据”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意味不言而喻。
乌野这边的队员脸色瞬间都变了。
“喂!你想干什么?!”田中第一个吼了出来。
“离我们经理远点!”西谷也立刻上前。
连菅原和泽村都沉下了脸,准备制止。
然而,有人比他们所有人都快。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被触动了逆鳞的猛兽,带着一股骇人的低气压,瞬间从场上冲了过来!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
是影山飞雄!
他甚至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在岸本惊愕的目光中,一把狠狠攥住了对方试图搭向晴肩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岸本瞬间痛呼出声,脸都扭曲了。
“滚开。”影山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西伯利亚的寒流。那双蓝色的眼眸里不再是平日的专注或锐利,而是翻涌着近乎实质的、狂暴的怒意,死死地盯着岸本,像是要将他撕碎。
岸本被影山的气势和手劲吓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
“影山!冷静!”泽村急忙上前想要拉开他。
裁判的哨声也尖锐地响起,冲过来制止冲突。
影山猛地甩开岸本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后者踉跄了好几步。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的怒火丝毫未减,反而因为被阻拦而更加汹涌。他死死地瞪着岸本,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哔哔——!”裁判对着影山直接出示了一张黄牌!警告他的非体育道德行为!
“影山!”乌养教练在场边大吼。
冲突被暂时压制,岸本悻悻地揉着手腕回了自己半场,但脸上却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阴笑。他成功激怒了乌野最重要的核心。
比赛重新开始。
但影山的状态明显不对了。
他的眼神不再专注于排球和战术,而是像淬了毒的冰锥,一次次狠狠扎向对面的岸本。他的托球开始带上火药味,力道大得让攻手难以适应;他的防守移动带着明显的攻击性,几次救球动作大得近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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