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仙祀?碑文?血脉?”李维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什么?
安顿好奶奶后,李维决定去村子里转转,试图打探一些关于“黄仙祀”和“碑文”的消息。他首先想到的,是住在村子最西头的陈婆婆。陈婆婆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之一,据说已经九十多岁了,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肚子里装满了锁龙沟的陈年旧事。
陈婆婆家门前种着几株老向日葵,夕阳下,金黄色的花盘沉甸甸地低垂着。李维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谁啊?”陈婆婆的声音像枯叶摩擦。
“陈婆婆,是我,李维,李勇的堂弟,刚从城里回来。”
陈婆婆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哦,是老李家的那个娃……回来了?你奶奶……她还好吧?”
“不太好,病得很重。”李维叹了口气。
陈婆婆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唉,这都是命啊……锁龙沟的人,逃不过的……”
“陈婆婆,您知道‘黄仙祀’吗?还有‘碑文’、‘血脉’?”李维开门见山地问。
陈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诡异,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把门关上,只留下一条缝。
“小子,你怎么知道这些?”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敬畏。
“我奶奶临终前提到的。”
陈婆婆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黄仙祀’……是我们锁龙沟和山里黄仙的一个……契约。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村的祖先为了活命,和山里的黄大仙达成了一个协议……每年供奉,换取平安……”
“供奉?供奉什么?”
“供奉……食物,有时候……是活物……”陈婆婆的声音有些发颤,“后来时代变了,人渐渐不信了,供奉也少了。但黄仙……它们记仇,也守约……你惹它们,或者,你身上流着和这份契约有关的血……它们就会来找你……”
“血脉?什么意思?”
“就是……和签订契约的祖先有血缘关系的人……黄仙会特别‘关照’……”陈婆婆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我听老辈人说,当年签订契约的人,用自己的精血,在山里的一块石碑上……刻下了名字和誓言……那块碑,就在黄仙洞外面……”
“那块碑……还在吗?”
陈婆婆摇摇头:“不知道……很久没人去过了。而且,那地方邪性得很,去了的人,有的疯了,有的傻了,还有的……就再也没回来过……”
“那‘黄仙祀’的仪式呢?现在还有人举行吗?”
“早就没有了……都被禁止了……那是封建迷信。”陈婆婆叹了口气,“不过……有些时候,黄仙会自己‘提醒’我们……比如,用奇怪的声音,或者……留下一些标记。”
“什么标记?”
“比如……死去的鸡鸭,脖子上会有一个奇怪的牙印……或者,晚上听到奇怪的歌谣……那是黄仙在唱歌,唱的是……‘黄仙祀’的调子……”
李维想起了昨晚那若有若无的呜咽声,还有村民们说的诡异童谣。难道那就是所谓的“黄仙祀”?
告别了心神不宁的陈婆婆,李维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锁龙沟与黄仙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个古老而黑暗的秘密。而自己,作为李家的后人,似乎也被卷入了这场宿命般的纠葛之中。
他决定去找找那块所谓的“碑文”。根据陈婆婆的指点,黄仙洞位于村子后面那片陡峭的山林深处。那里平日里人迹罕至,据说有野兽出没,村民们轻易不敢靠近。
傍晚时分,李维避开家人,带上手电筒和一些干粮清水,悄悄地往后山走去。
山路崎岖难行,杂草丛生,几乎没有明显的路径。天色渐暗,山林里显得愈发阴森恐怖。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越往深处走,光线越暗,空气也越发潮湿冰冷。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笼罩着他,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他打开手电筒,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路边不时能看到一些动物的骸骨,白的黑的,散落在草丛中,不知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他终于来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乱石坡。手电光晃动中,他隐约看到前方岩壁下,似乎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
这就是黄仙洞吗?
就在这时,一阵怪异的风声从洞口传来,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臊味,和昨晚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李维的心猛地一缩。他强忍着恐惧,用手电筒朝洞口照去。
洞口周围的岩石上,似乎真的有一些模糊的刻痕。但由于年代久远,风雨侵蚀,已经很难辨认。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钻进了山洞。
山洞内部比想象的要深邃,空气更加污浊不堪,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腐臭味。手电光所及之处,可以看到岩壁上布满了湿滑的苔藓和一些奇形怪状的钟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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