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鸟窟内的石钟乳还在滴落水珠,银线般的水流砸在青石板拼成的五域版图上,溅起细碎的水花,顺着东荒汤谷(tāng gǔ)的纹路漫开,又在南荒丹穴山的刻痕处聚成小洼。
灵均(líng jūn)坐在版图中央的石凳上,八尾狐火在周身凝成淡金的光晕,将青禾(qīng hé)带来的断云崖(duàn yún yá)密报铺展在石桌上 —— 泛黄的兽皮纸上,用炭笔标注着传送阵的阵眼位置,旁边还画着一道歪斜的蝎形印记,是玄沙(xuán shā)特意留下的沙蝎族暗号。
“骨符(gǔ fú)明日启动传送阵,穷奇(qióng qí)要带混沌之力去不周山(bù zhōu shān)。”
灵均的指尖划过兽皮上的 “五牲祭” 三字,金色光纹在字迹上流转,“青禾说,穷奇卫已集齐五域神兽精血,要在不周山巅设祭,看样子是想强行破开昆仑墟(kūn lún xū)的封印。”
话音刚落,一道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交胫国(jiāo jìng guó)首领跂阳(qí yáng)猛地拍向石桌,膝盖反折的角度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醒目,他掌心的解蛊草汁液溅在版图上,将北荒幽都的刻痕染成淡绿:“我族探子昨日传回消息,穷奇的五牲祭用的是东荒雷鸟(léi niǎo)、南荒凤凰、西荒开明兽(kāi míng shòu)、北荒玄龟、中荒青丘狐的精血!
这老贼是想借五域神兽的灵气,引混沌核心破封!”
石桌旁的众人脸色皆是一变。沧澜(cāng lán)握着避水珠的手紧了紧,银鳞披风下的鱼尾轻轻扫过地面,十道细小的水痕在她身前凝成半透明的海图。
图上用珍珠标注着归墟(guī xū)海眼到不周山的航线:“鲛人(jiāo rén)已凿沉了三条通往不周山的海路,他们若想走水路,除非飞越过归墟的漩涡。
现在看来,穷奇卫只能走断云崖的传送阵。”
离朱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青羽箭,箭杆上缠着雷鸟尾羽,泛着淡蓝的避雷石(bì léi shí)光泽。
他将箭放在石桌中央,羽尖指向断云崖的方向:“羽民国的风羿营已在崖侧的雷泽(léi zé)设伏,三百名射手都淬了雷鸟真火,三箭就能射断传送阵的锁链。只要他们启动阵眼,箭雨便会立刻落下。”
风翎(fēng líng)长老坐在石桌西侧,灰羽披风上的七枚青铜箭镞泛着冷光。
他望着版图上东荒汤谷的刻痕,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微光,突然起身离座,双手按在石桌上,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老臣有个不情之请。若此战能得胜,求灵均大人允我羽民国迁回汤谷旧址 —— 那里是先祖羲和(xī hé)浴日之地,就算只剩最后一名羽民,也想守着先祖的遗迹。”
石洞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石钟乳的水滴声在回荡。
灵均抬眼望向风翎长老,见老人灰羽下的肩膀微微紧绷,显然是怕被拒绝。
他想起之前风翎为救孙儿风烬(fēng jìn)被迫做内应的事,又看了看石桌上泛着微光的雷鸟羽箭,八尾轻轻扬起,淡金的狐火落在风翎的灰羽上,将沾着的焦灰化作青烟:“风翎长老放心。
待山海归一之日,五域再无边界,羽民国想迁回汤谷,想守着羲和先祖的遗迹,都随你们心意。”
风翎长老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对着灵均深深一揖,青铜箭镞碰撞的声响在洞内格外清晰:“老臣代羽民国全族,谢过九尾大人!”
离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将雷鸟羽箭收回到箭囊,天眼突然亮起金色的光纹,穿透石洞顶部的钟乳:“风羿营的射手已在雷泽边缘搭好箭塔,箭尖都对准了断云崖的传送阵。
只要玄沙能按时带沙蝎族从密道绕到阵后,我们前后夹击,定能毁掉阵眼。”
阿若(ā ruò)抱着开明兽图腾坐在灵均身侧,青铜兽首的六目突然泛出绿光,与洞外的星辰隐隐呼应。
她指尖三株藤蔓悄然探出,顺着石桌的纹路爬向不周山的刻痕,藤蔓顶端的嫩芽轻轻颤动:“开明兽托梦说,昆仑墟的封印已松动了三成,需用两瓣镇元石伪灵(zhèn yuán shí wěi líng)才能加固。
我已让昆仑遗民去寻另一瓣伪灵,明日午时前应该能赶到万鸟窟。”
灵均从怀中掏出那瓣淡青色的镇元石伪灵,石体泛着温润的光泽,与阿若图腾上的绿光交织在一起。
他望着石桌上的五域版图,突然想起云瑶(yún yáo)虚影说过的话 —— 五域本是一体,唯有同心才能守住大荒。
“明日清晨,分三路行动。”
灵均的声音沉稳有力,八尾狐火在石桌上凝成三道金色的光痕,分别指向断云崖、归墟海眼、昆仑墟,“第一路,我与阿若带青丘勇士去断云崖,配合玄沙的沙蝎族毁掉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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