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村的木栅栏在骨鹫翅膀的黑气中摇摇欲坠,阿若织就的绿网已枯萎大半,暗红色的血蚕如潮水般从冻土缝隙中钻出,对着栅栏疯狂啃噬,“咯吱” 的脆响与骨鹫的尖啸交织,让整个村落都笼罩在绝望的氛围中。
就在这时,村西头的一间木屋突然传来清亮的骨笛声。
那笛声不似寻常乐曲,每个音符都带着细微的灵力波动,落在血蚕身上时,虫群竟如遇烈火般后退,连靠近栅栏的几只血蚕,都在笛声中蜷缩成球,再也不敢往前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兽皮裙的中年男子站在木屋前,手中握着一支尺许长的兽骨笛,笛身上刻着幽都特有的水纹符文,正是玄水村的族长玄墨。
玄墨的脸颊上有一道淡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却丝毫不显狰狞,反而透着几分沉稳。
他见灵均一行,立刻加快笛声节奏,同时快步走到村后,掀开一块盖在地上的木板 —— 底下露出一个丈宽的地窖入口,潮湿的气息混杂着孩童的啜泣声从里面传来:“地窖里有十八个孩子,都是村里没被血蚕咬到的。”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骨笛始终没有停,“我和村里的三个汉子能挡住血蚕,求你们带孩子们走!再晚一步,等母蚕醒了,整个村子都会被它吸干灵气!”
灵均探头往地窖里望了一眼,十八个孩子挤在窖底,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刚会走路,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恐惧,却懂事地不敢大声哭闹。
他刚要点头,离朱突然对着村东头射出一支羽箭:“先解决血蚕巢!”
青金色的箭羽在空中炸开,青光如屏障般逼退扑向栅栏的虫群,“我用天眼看到了,村东头的枯井里藏着血蚕巢,巢里有一只母蚕,只要杀了它,其他血蚕就会溃散!”
玄墨的笛声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难怪血蚕杀不尽,原来有母蚕在产卵!
只是那枯井被混沌之气裹着,寻常攻击根本靠近不了。”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玉佩,“这是幽都的‘避邪玉’,能暂时挡住混沌之气,你们拿着,或许能靠近枯井。”
阿若接过玉佩,指尖灵力注入,玉佩顿时泛出淡蓝光泽。
她的藤蔓再次疯长,这次却不再织网,而是顺着地面往村东头的枯井延伸,藤蔓顶端的回春草泛着翠绿的光,将沿途的血蚕逼退:“我去缠住母蚕,你们趁机攻击!”
藤蔓刚靠近枯井,便有一道暗红色的蚕丝从井中射出,如利箭般缠住藤蔓,蚕丝上的混沌之气迅速蔓延,翠绿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连回春草都化作了灰屑。
“小心!母蚕醒了!”
玄墨的笛声陡然变得急促,骨笛上的符文亮起红光,勉强将爬向枯井的血蚕拦住,“它的蚕丝带着混沌毒素,碰到就会被吸走灵力!”
灵均不再犹豫,身后的九尾突然暴涨,金色狐火在尾尖凝成一条火龙,如活物般朝着枯井扑去。
火龙掠过地面时,将沿途的血蚕烧成灰烬,连枯井周围的混沌黑气,都被火焰逼退几分。
他纵身跃起,九尾缠住井沿,探头往井中望去 —— 井底盘踞着一只半尺长的血蚕,通体暗红,虫身上泛着油光,正是所有血蚕的母虫。
母蚕似是感应到危险,突然张口喷出数十道蚕丝,直取灵均的面门。
“就是现在!”
灵均的九尾猛地横扫,火龙将蚕丝尽数烧断,同时将母蚕牢牢裹在其中。
母蚕在火焰中剧烈扭动,发出尖锐的嘶鸣,虫身不断膨胀,似要炸开。灵均见状,立刻加大狐火输出,金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涌向母蚕,将其烧得焦黑。
可就在母蚕即将化为灰烬时,它突然 “砰” 的一声炸开,暗红色的血水溅落在枯井周围,竟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三丈深的大坑,坑底还冒着细小的黑烟,显然是混着浓郁的混沌之气。
玄墨踉跄着跑到坑边,手中的骨笛 “啪” 地掉在地上。
他望着坑底泛黑的土壤,声音带着绝望:“这血水里的混沌之气已经渗进地脉了!
用不了三日,整个玄水村的土地都会被污染,到时候别说种庄稼,连井水都会变成毒水!”
离朱急忙飞到坑边,青金色的灵力顺着坑壁往下探,却被混沌之气逼退:“我的灵力挡不住这气,除非用镇元石的金光净化,可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碎片了。”
他转头看向灵均,眼中满是焦急,“若是地脉被污染,混沌之气会顺着地脉蔓延到其他幽都村落,到时候北荒就危险了!”
阿若蹲下身,指尖的藤蔓轻轻触到坑边的土壤,藤蔓立刻泛黑,却顽强地没有枯萎:“我试试用回春草的灵气暂时压制。”
她将三株回春草扔进坑底,草叶刚触到血水,便发出 “滋滋” 的声响,淡绿的灵气从草叶中渗出,将周围的混沌之气暂时逼退,“可这只能撑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回春草就会被混沌之气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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