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泛着墨雾的巨手刚触到伯益元神,灵均的九尾便如疾风般甩出,雪白狐毛裹着金红狐火,在半空织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火盾,“砰” 的一声将巨手挡在三尺之外。
狐火的热浪顺着空气蔓延,通道两侧的石壁竟被熏得微微发红,嵌在壁上的烛阴之目纷纷闭合,似在畏惧这股灼热力量。
“灵均兄,我来助你!”
离朱的声音带着怒意,他早已拉满长弓,箭羽上的雷火比之前更盛,指尖松弦的刹那,箭如流星般射向巨手的掌心,那里刻着的穷奇邪图腾正是弱点。
雷火撞上图腾的瞬间,巨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墨雾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里面枯黑的骨骼,显然这巨手并非实体,而是由混沌之气与骸骨凝聚而成。
阿若趁机甩出开明兽图腾,翠绿藤蔓如游蛇般缠住伯益元神身上的锁链,藤蔓上的净灵花疯狂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滴在锁链上,发出 “滋滋” 声响,锁链上的黑纹开始消退。
“快!锁链在被净化!”
阿若双手结印,藤蔓的力量骤然增强,将伯益元神缓缓拉向众人,“伯益先生的元神很虚弱,再晚一步恐怕会被混沌之气吞噬!”
灵启趴在灵均肩头,小手中的星剑突然泛起微光,一道淡蓝星光射向锁链最粗的一节,那节锁链应声断裂,伯益元神终于挣脱束缚,化作一道青烟,飘向茅屋前的石桌。
众人紧随其后踏入茅屋,屋内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震 ——
茅屋虽与柜山伯益的居所几乎一模一样,却透着股死寂的寒意,地面的泥土泛着淡黑,墙角的蛛网缠着细碎的黑灰,显然是混沌之气侵蚀所致。
石桌是用昆仑玉打造,表面泛着淡淡的青光,桌上摆着半块泛黄的《山海图录》残卷,残卷边缘磨损,上面刻着的东荒汤谷纹路,与灵均怀中那半块残卷完全一致,像是天生便该合为一体。
伯益的元神落在石凳上,他依旧是那身粗布长袍,须发在混沌之气中微微颤动,手中握着一根干枯的梧桐枝,在地面缓缓画着星图,星图上的北斗七星位置,竟与此刻通道外的星象完全相反,似在预示某种异常。
灵均放缓脚步,轻声唤道:“伯益先生,弟子灵均,特来寻您。”
伯益元神闻言,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望着灵均,又看了眼阿若与离朱,突然长叹一声,声音沙哑得似被砂纸磨过:
“灵均…… 你终究还是来了,这影宫…… 藏着大荒存亡的秘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便开始透明,化作一缕青烟,缓缓钻入桌上的《山海图录》残卷,残卷的边角突然亮起金光,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紧接着,残卷自动从石桌上飘起,在半空缓缓展开,原本空白的卷面上,竟浮现出一幅幅流动的画面 ——
那是绝天之战时的场景:共工身披黑铁甲,手持巨斧怒立不周山巅,斧刃上的混沌之气如黑龙般缠绕,他对着天柱怒吼的瞬间,山巅的云层都被震得翻涌。
画面一转,影宫深处,一名身着上古修士服饰的男子正跪在石案前,手中握着一块泛着蓝光的玉简,他正是伯益的先祖伯玄。
石案上摊着影宫的地脉图,图中清晰标注着地脉与不周山天柱的连接点,而连接点的核心,竟嵌着一颗漆黑的混沌核心,无数黑纹顺着地脉蔓延,将影宫的灵气染成墨色。
伯玄的眉头紧紧皱着,指尖不断在玉简上刻画,似在记录某种危机,突然,地脉图上的混沌核心猛地亮起,黑纹瞬间暴涨,顺着地脉冲向不周山方向;
画面中的天柱随即剧烈震颤,石屑如雨点般落下,最终 “轰” 的一声断裂,天河之水顺着裂缝倒灌,大荒的土地开始崩裂。
“原来如此……”
灵均的声音带着震惊,他终于明白,绝天之战时天柱崩塌,并非只因共工一斧,影宫地脉中的混沌核心才是关键,“是影宫吸收了过多混沌之气,顺着地脉反噬天柱,才让共工有机可乘。”
阿若走到残卷旁,指尖轻轻抚过卷面上的影宫剖面图,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绿光,似在感知残卷中的灵气,“影宫是昆仑的‘排污口’;
上古时期,昆仑墟的修士会将修炼时产生的污浊灵气、以及捕获的混沌残气引入影宫,再由专门的神只净化,可后来绝天之战爆发,净化之法失传,影宫便成了混沌之气的温床。”
离朱的天眼早已穿透茅屋的木墙,他望着屋后的景象,脸色变得愈发凝重,“阿若姑娘说得没错,这影宫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 你们快看屋后的竹林!”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茅屋后方的竹林里,无数道半透明的虚影被粗如手臂的藤蔓捆在竹干上,这些虚影身着银色战甲,正是影宫的守卫;
他们的双目空洞,胸口都插着一根三寸长的星纹石针,石针上的黑纹正不断吸收他们的元神之力,顺着竹干往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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