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墟的午后阳光格外温和,透过梧桐林的枝叶,在地面织成细碎的金斑。
林中央的山海树已长得愈发粗壮,树干泛着温润的暗青光泽,枝桠间的法则之花层层舒展,半金半蓝的花瓣上,新生成的法则符号泛着极淡的微光;
风一吹,便有细碎的光屑落在围坐的孩子们身上,引得孩童们发出清脆的笑声。
十余名孩子围着山海树,或坐或蹲,穿着绣着两界图腾的短袄 ——
有的绣着九尾狐与星点,有的绣着开明兽与星轨,都是青丘绣娘结合两界元素缝制的新衣。
他们手中握着用梧桐枝削成的小木棍,在地上随意画着,笔尖划过的地方,既有东荒汤谷的扶桑木轮廓,也有星辰海的启明国星轨,线条稚嫩却充满向往。
灵均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板上,穿着件洗得柔软的青灰长袍,九条狐尾在身后轻轻搭在地面,最外侧的九尾泛着淡淡的金红,与山海树的光屑相互呼应。
他没有刻意抬高声音,只是用温和的语调,缓缓讲述两界的过往:
“从前,青丘墟曾被墨雾笼罩,族人们只能在夹缝中求生,是靠着与东荒的离朱、南荒的跂柔他们并肩,才驱散了邪祟……”
坐在最前排的孩子青禾,眉心嵌着颗细小的星纹 ——
那是他出生时星民送来的祝福,此刻正随着灵均的讲述轻轻发亮。
他握着小木棍的手不自觉收紧,眼神紧紧盯着灵均的狐尾,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认真:
“灵均爷爷,五域寻踪的时候,你们遇到过像星鲛那样的异兽吗?”
灵均笑着点头,指尖凝出一缕淡金狐火,在半空凝成一只迷你星鲛的虚影:
“遇到过呀,在归墟的时候,星鲛们帮我们渡过了最湍急的海流,它们的鳞片能映出星辰,就像你们衣服上的星点一样。”
另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孩子青瑶(为纪念青瑶夫人而取的名字),举起手中画满星图的梧桐叶:
“那星辰海的星使,真的有会发光的翅膀吗?我画的星使翅膀,像不像?”
叶面上的星使翅膀用淡蓝粉末涂就,边缘还沾着细碎的星砂,灵均伸手轻轻摸了摸叶面,眼中满是温和:
“像极了,星使云阳的翅膀,比你画的还要亮些,能在夜里照亮星船的航线。”
孩子们的提问此起彼伏,有的问 “两界盟建立时,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有的问 “法则之花是不是真的能听懂说话”,灵均都一一耐心回答;
狐火偶尔在半空凝成小兽、星船的虚影,让故事愈发鲜活,连周围的梧桐叶都似被吸引,轻轻朝着孩子们的方向倾斜。
“爷爷,” 一个眉心有淡金星纹的孩子突然安静下来,他叫星禾,是青丘狐族与星民的混血,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怯意却格外认真,“虚无之雾还会回来吗?
就像故事里说的,它能把星系都变成虚无。”
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抬头望向灵均,眼中满是担忧。
灵均俯身,轻轻抚摸星禾的头,目光转向星树之桥的方向 ——
那里的法则之花正开得灿烂,半金半蓝的花瓣在风中轻轻颤动,与远处星辰海的微光连成一线。
“只要我们记得,是共同的努力才战胜了它,它就永远回不来。”
灵均的声音带着沉稳的力量,九尾轻轻拂过地面,激起细小的光屑,“当年,归墟的鲛人、东荒的羽民、南荒的交胫人,还有星辰海的星民,我们手拉手,用一起种的同心草、一起画的星图、一起建的星船,才让存在之力挡住了虚无之雾。
只要你们记得这份‘一起’,它就永远不敢靠近。”
星禾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手松开衣角,重新拿起小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 “和” 字,旁边还画着几个手拉手的小人,有狐族的尖耳朵,也有星民的小翅膀。
阿若提着一只竹篮,从梧桐林外走来,篮中装着刚采摘的昆仑果,果皮泛着淡绿,还沾着些许晨露。
她走到灵均身边,笑着指了指身后的藤蔓 ——
九条翠绿藤蔓从开明兽图腾延伸而出,悬在半空中,上面挂着数十张孩子们的画作,每张都用细麻绳系着,在风中轻轻晃动。
“这些都是孩子们这几日画的,” 阿若的声音带着温柔,指尖划过一张画纸,上面画着灵均与影主决战的场景,灵均的九尾泛着金红,影主的黑气被法则之网困住,旁边还画着举着藤蔓的阿若、拉弓的离朱,“你看,他们都记得两界并肩的日子。”
另一张画纸上,是星使与羽民联合作战的画面,星使的翅膀泛着蓝光,羽民的箭羽带着雷光,共同射向一团灰雾;
还有一张画着鲛人与星鲛共游,鲛人手中拿着星纹石,星鲛吐出的珍珠在空中连成 “同心” 二字。
每张画都笔触稚嫩,却充满了鲜活的力量,连藤蔓上的净灵花都似被吸引,朝着画作的方向微微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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