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新墟的西墟门,黑白狐火与黑色蛊虫正激烈碰撞,火舌舔舐着虫群,却在接触的刹那泛起奇异的涟漪;
那些扑向灵均的黑色小虫,没有如预期般烧成黑灰,反而化作一道道淡黑虚影,最终汇聚成青禾的轮廓。
虚影比真人略淡,周身泛着细碎的黑纹,却不再带着之前的凶戾,反而透着股深入骨髓的痛苦。
她的玄黑长袍变得破烂,露出胳膊上交错的疤痕,有的是鞭痕,有的是虫噬的痕迹,正是当年被穷奇部俘虏时留下的创伤。
虚影的眼眶泛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昆仑玉地面上,竟瞬间长出一株黑色曼陀罗 —— 花瓣如墨,花蕊泛着极淡的黑芒,正是子母蛊的伴生毒花,象征着无法挣脱的宿命。
“不是我想害你们……”
青禾的虚影声音带着哽咽,比之前沙哑的语调多了几分脆弱,“我爹娘的元神,还被穷奇部的余孽锁在‘噬魂鼎’里,他们说,若我不引动玄石,就炼化我爹娘的元神!”
虚影突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段模糊的记忆画面 —— 幽暗的洞穴中,一尊青铜鼎泛着黑芒,鼎口缠着三道锁链,链上分别锁着两缕淡金虚影,正是青禾的爹娘;
他们的元神被混沌之气缠绕,正痛苦地挣扎,鼎旁站着两名黑袍人,手中握着与青禾之前相似的骨杖,正用混沌之气不断侵蚀元神。
“我试过反抗,” 青禾的虚影捂着胸口,似在承受蛊虫反噬的剧痛,“可这子母蛊,母蛊在我体内,子蛊在我爹娘元神里,只要他们催动母蛊,我就会失去意识,变成他们的傀儡……”
曼陀罗的花瓣缓缓展开,释放出淡淡的毒气,却在靠近灵均的狐火时被挡住,火舌与毒气交织,竟在半空凝成一道细小的光带,似在诉说青禾的矛盾与无奈。
守墟的星民战士星禾、星澈望着这一幕,原本愤怒的眼神渐渐柔和,他们想起自己被掳走的族人,多少能理解这种被迫妥协的痛苦。
“当年在穷奇部,你曾偷偷放走过两名西荒修士。”
阿若突然开口,她手中的开明兽图腾泛着翠绿微光,藤蔓从图腾底部疯长而出,不是朝着虚影,而是缠向那株黑色曼陀罗,“我在西荒的卷宗里见过记载,你本就不是嗜杀之人,只是被命运逼到了绝路。”
藤蔓顺着曼陀罗的花茎缓缓攀爬,没有像往常般摧毁毒花,反而在花苞旁开出一朵朵净灵花;
淡绿的花瓣泛着白光,与墨黑的曼陀罗缠绕共生,两种看似对立的植物,竟在昆仑玉地面上形成奇特的平衡,毒气与净化之力相互抵消,不再带着威胁,反而透着股悲悯的暖意。
“当年你帮过我们,” 阿若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指尖轻轻拂过藤蔓,“现在换我们帮你。
开明兽的净灵花能暂时压制子母蛊,只要找到噬魂鼎,就能救出你爹娘的元神。”
灵均缓缓收起狐火的锋芒,九条九尾轻轻合拢,将青禾的虚影护在中央。
黑白双色狐火不再带着攻击性,而是化作温润的光罩,包裹着虚影,火中泛着极淡的平衡之力,一点点渗透进虚影体内。
奇妙的景象出现了 —— 虚影身上的黑纹开始消退,那些原本附着在她元神上的混沌之气,在狐火中缓缓透明,最终露出她体内的子母蛊。
母蛊比之前缩小了许多,泛着淡黑,正缠绕在虚影的心脏位置,蛊虫背上的 “混沌” 符文,在狐火的净化下渐渐模糊。
随着净化深入,虚影的心脏竟变得清晰可见,那是一颗与普通修士无异的心脏,正微弱地跳动,透着股顽强的生机,证明她从未彻底被混沌吞噬。
“这颗心…… 还活着。”
星禾的声音带着惊叹,他没想到这个带着穷奇纹路的黑袍人,体内竟还藏着如此纯粹的生机。
离朱此时已走到墟门旁,右眼的天眼泛着金芒,穿透地面的裂缝,望向地脉深处的玄石。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声音带着急促:“灵均,阿若,你们快看 —— 玄石上附着着穷奇的残魂!”
众人顺着他的天眼方向望去,虽看不到地下,却能从离朱的描述中想象出画面:
玄石表面的黑纹,竟是穷奇残魂的形态,残魂正用混沌之气缠绕着玄石,而青禾体内母蛊散发出的气息,正与残魂产生共鸣,帮他加固与玄石的联系,试图彻底激活玄石中的混沌之力。
“原来如此……”
灵均的狐火突然暴涨,加快了净化速度,“穷奇残魂借子母蛊控制青禾,再用青禾的气息引动玄石,他才是幕后真正的推手!”
青禾的虚影望着地脉方向,眼中满是愧疚:“是我…… 是我帮他增强了力量。”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透明,显然子母蛊的反噬越来越强,“这子母蛊有个秘密 —— 若宿主主动献祭元神,就能切断与子蛊的联系,还能暂时重创控制者的残魂……”
“你要做什么?”
阿若突然意识到不对,伸手想抓住虚影,却只穿过一片淡黑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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