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虚影的咆哮震得雷泽沼泽剧烈翻涌,黑水顺着洞穴入口往外漫溢,洞壁上的爪痕渗出更多黑血,滴落在水面便激起一圈圈幽蓝的涟漪。
它猛地张开巨口,无数黑色毒蜂嗡嗡飞出,每一只都裹着混沌黑气,落在沼泽水面时,竟燃起幽蓝色的火焰,火焰顺着水纹蔓延,很快在水面织成一张火网,将灵均、离朱与白泽困在中央。
“这火能烧蚀灵气!”
离朱急忙后退半步,箭囊里仅剩的一支雷鸟羽箭已搭在弓弦上,箭尖的青光因火焰的灼烧而微微闪烁,“灵均,再这样下去,我们的灵气会被烧光!”
灵均没有应答,而是将北荒、西荒、南荒三枚玉符同时抛向空中。
符光在半空交汇,化作一道三色光柱,直直射向沼泽底部。
只听 “轰” 的一声,翠绿的四象藤突然从淤泥中钻出,藤蔓上还沾着未干的黑泥,却丝毫不惧幽蓝火焰,迅速在白虎虚影周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绿网。
藤蔓上的青花同时绽放,吐出的清气与火焰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幽蓝火焰的势头渐渐减弱,水面的火网也出现了缺口。
白泽趁机绕到白虎虚影身后,对着它的后腿低吼,颈间鬃毛泛着白光,试图吸引虚影的注意力。可虚影仿佛毫无所觉,一双幽蓝虎瞳死死盯着离朱,像是认出了他身上的羽民气息。
离朱被它看得心头一紧,目光突然落在虚影的脖颈处 —— 那里有一道半寸深的箭伤,伤口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与羽民国祖传的 “破灵箭” 造成的伤口几乎一模一样。
“是破灵箭!”
离朱突然惊呼,握着箭杆的指尖因紧绷而微微颤抖,“我祖父曾说过,五十年前他射杀过一只异化的白虎,说那白虎发狂伤人,可这伤口…… 原来那是被混沌污染的残魂!”
灵均闻言,狐火在掌心凝得更盛:“你是说,你祖父误杀了被污染的白虎本体?”
“一定是这样!”
离朱的声音里带着愧疚与愤怒,“穷奇部的邪术太阴险,让白虎看起来像是发狂,实则是在抵抗混沌!我祖父一生都以射杀‘恶兽’为荣,没想到竟被蒙在鼓里!”
白虎虚影像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咆哮声变得更加凄厉,脖颈处的箭伤突然渗出黑气,无数毒蜂从伤口中涌出,朝着离朱扑去。
“就是现在!”
灵均突然将狐火注入绿网,金红色的火焰顺着藤蔓蔓延,将绿网染成一张火网,“射它的箭伤!那里是它的弱点!”
离朱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灵气注入最后一支雷鸟羽箭。箭羽在青光中化作一道闪电,穿透漫天毒蜂,精准地射向白虎虚影脖颈处的箭伤。
箭羽穿透伤口的刹那,白虎虚影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悲鸣,庞大的身躯开始透明。
灵均趁机将更多狐火注入火网,绿网与火网交融,化作一道金绿相间的光罩,将虚影笼罩其中。
无数记忆碎片从虚影中飞出,像漫天萤火虫般在光罩内飘荡:
画面里,一只雪白的白虎在东荒山林中巡视,爪下护着受伤的羽民孩童;
它与离朱的祖父并肩而立,共同抵御暴走的凶兽;
最后,一群黑袍人(正是穷奇部邪修)在雷泽布下邪阵,黑雾化作毒蜂钻进白虎体内,它雪白的皮毛渐渐被黑气覆盖,对着羽民发出痛苦的咆哮,而离朱的祖父正举着破灵箭,眼神中满是决绝……
“祖父他…… 也是被逼的。”
离朱看着记忆碎片,眼眶泛红,“白虎当时已经被毒蜂控制,祖父是为了保护族人。”
灵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光罩中的白虎虚影渐渐平静下来,幽蓝虎瞳中的戾气慢慢消散,露出一丝清明。
它最后望了离朱一眼,像是在原谅,又像是在告别,随后猛地张开嘴,吐出一片泛着金光的玉符 —— 正是东荒镇守符。
离朱伸手接住玉符,符光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一股凛冽的灵气涌入丹田,之前被火焰灼烧的不适感瞬间消失。
就在东荒镇守符落入离朱手中的刹那,雷泽上空突然响起震天雷鸣。
云层被撕裂,无数雷鸟从云端俯冲而下,它们的羽翼泛着青光,在空中盘旋飞舞,渐渐组成一只巨大的白虎图腾。
图腾的虎瞳泛着金光,对着雷泽中央的灵脉点了点头,随后化作无数光点,洒落在沼泽中。
原本浑浊的黑水渐渐变得清澈,被黑气侵蚀的水草重新泛出绿意,泽底的灵脉也开始泛着淡金色的光芒。
白泽对着空中的光点低吼,声音里带着喜悦。
灵均望着恢复生机的雷泽,又看了看离朱手中的东荒镇守符,眉头却没有完全舒展:“穷奇部能污染白虎,说明他们对东荒的灵脉了如指掌,接下来我们要更小心,说不定他们还在盯着其他四域的镇守符。”
离朱握紧手中的东荒镇守符,将最后一支雷鸟羽箭收回箭囊:“不管他们躲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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