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的海水泛着琉璃般的蓝,浪潮拍击星槎船身时,竟溅起细碎的星芒,那些星芒落在玄铁打造的甲板上,凝成半透明的霜花,久久不化。
三艘星槎并列停在归墟海眼旁,船首雕刻的启明鸟图腾泛着淡金光泽,鸟喙处嵌着的星晶随着海浪起伏,微微颤动,像是随时会振翅高飞。
玄澈身着银蓝色鲛绡长袍,尾鳍化作的双腿踩着泛光的水纹,正指挥十二名鲛人长老搬运五域种子。
每个种子都用星砂织成的锦袋包裹,袋口系着对应域的图腾玉佩:
东荒的锦袋绣着雷鸟展翅的纹路,里面装着三枚泛着青光的雷鸟羽,羽尖还残留着东荒雷泽的灵气;
南荒的锦袋坠着凤凰花形状的玉佩,袋中是五朵含苞的凤凰花,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赤红,似有星火在其中流转;
西荒的锦袋刻着昆仑玉的纹路,装着七块莹白的昆仑玉,玉面上能看到细小的星纹;
北荒的锦袋缀着幽冥石碎片,里面是九颗墨黑的幽冥石,石面映着归墟的波光;
中荒的锦袋则绣着梧桐叶的图案,装着十二颗饱满的梧桐籽,籽实泛着土黄的光泽,透着中荒地脉的厚重。
“小心些!”
玄澈的声音带着水族特有的低沉,见一名年轻鲛人差点摔落西荒的昆仑玉袋,他快步上前扶住,指尖的水纹顺着锦袋蔓延,将袋口的星砂重新织紧,“这些种子是五域的根基,若在归墟途中受损,星海那边便少了份生机。”
年轻鲛人连忙点头,双手将锦袋抱得更紧,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显然知晓这些种子的重要性。
灵均站在最前方的星槎船首,身后的九尾轻轻舒展,尾尖的狐火泛着金红微光,落在船身图腾上时,图腾突然亮起,与归墟上空的星图产生共鸣,无数细小的星线从天际垂下,缠上星槎的桅杆,像是在为其指引方向。
他从怀中取出五域灵珠,北荒玄黑、西荒苍青、南荒赤红、东荒雪白、中央土黄五枚灵珠在空中悬浮,随着灵均的手势,缓缓融入星槎的龙骨。
龙骨是用星海深处的玄冰水晶与大荒梧桐木混合打造,灵珠融入的刹那,整艘星槎突然发出低沉的鸣响,船身刻满的五域图腾 ——
东荒雷鸟、南荒凤凰、西荒开明兽、北荒玄武、中荒九尾狐,同时亮起,与归墟海眼的星力交织,在甲板上织成一道流动的光网。
“灵均大人!”
青风族长拄着狐纹拐杖,带着青丘的三名族老登上星槎,他将一块刻着梧桐林纹路的木牌递到灵均手中,“这是青丘的护族木牌,带着它,若在星海遇到危险,或许能引动中荒地脉的灵气相助。”
灵均接过木牌,指尖触到牌面时,能清晰感觉到里面蕴藏的青丘灵气,与自己体内的狐族血脉隐隐呼应,他对着青风族长微微颔首:“多谢族长,此去星海,定不负五域所托。”
阿若走到桅杆旁,肩头的四象藤突然疯长,翠绿的藤蔓如灵蛇般缠上桅杆,藤蔓上的星轨花齐齐转向归墟东侧的天际 ——
那里有一颗新生的恒星,正泛着柔和的金光,即使隔着遥远的海域,也能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召唤。
“那便是烛龙残魂所在的恒星。”
阿若的声音带着一丝郑重,指尖抚过星轨花的花瓣,花瓣上的纹路与恒星的光芒相互呼应,“藤蔓能感应到它的气息,比在北荒寒渊时更盛,显然它在星海那边等着我们。”
离朱早已将射日弓架在船舷上,一支淬满东荒灵珠光芒的破界箭搭在弓弦上,他眯起眼睛,目光锁定星槎的帆面,指尖的灵气缓缓注入箭羽。
“这一箭,便作此行的贺礼!”
离朱的声音带着羽民特有的清亮,松开弓弦的刹那,箭羽如一道青色闪电,直直射向帆面。
箭羽炸开的瞬间,青光在帆上蔓延,竟凝成 “山海同源” 四个苍劲的大字,字体泛着淡淡的星芒,与船首的启明鸟图腾相互辉映,让整艘星槎都透着一股磅礴的气势。
“好箭法!”
玄澈忍不住赞叹,银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欣赏,“离朱大人的箭,不仅有东荒的雷泽之力,还藏着对两界共生的期许。”
离朱收起射日弓,对着玄澈笑了笑,刚要开口,却见白泽从灵均肩头跃下,雪白的鬃毛根根竖起,对着归墟岸边送行的众人低吼一声,声音里满是坚定,随后便纵身跃回星槎甲板,蹲在灵均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显然是要跟随前往星海。
“你也想一起去?”
灵均弯腰摸了摸白泽的头,狐火泛着的暖意落在白泽鬃毛上,让它舒服地眯起眼睛,“星海之路凶险,可没有在大荒时的安稳。”
白泽对着灵均低吼两声,尾巴轻轻扫过甲板上的星芒,像是在回应 “不惧凶险”,随后便走到星槎的储物舱旁,用爪子扒开舱门,将自己的兽皮垫拖了出来,显然已做好长期随行的准备。
归墟岸边的众人见此情景,都露出会心的笑容,青风族长对着灵均挥了挥手:“有白泽在,你们在星海也多份保障,若有消息,记得用星砂传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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