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汤谷的扶桑木突然震颤,九道赤金色泉眼从树根破土而出,泉水裹挟着太阳精魄,顺着地脉纹路朝着不周山疾驰,所过之处,焦黑的土地瞬间冒出青翠的嫩芽。
南荒丹穴山的火山口,七道赤红泉眼喷涌而出,凤凰真火在泉水中跳跃,化作无数细小的火鸟,扑棱着翅膀掠过天际,与汤谷的金光交织成漫天霞光。
西荒昆仑墟的冰原上,五道苍青泉眼破冰而出,开明兽石像的眼睛突然亮起,泉水中的昆仑灵气顺着石像纹路流淌,在半空凝成巨大的青龙虚影,龙尾扫过之处,流沙尽数化作肥沃的土壤。
北荒寒渊的冰层下,三道玄黑泉眼缓缓上浮,玄武石像的龟甲泛着幽光,泉水带着幽冥石的寒气,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小的冰晶,冰晶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如上古祭祀的礼乐。
中荒青丘墟的梧桐林里,一道土黄泉眼从祭坛中央涌出,青风族长率领族人跪地行礼,泉水顺着梧桐树根蔓延,每片梧桐叶都泛着淡金色的光,叶片纹路与《山海图录》残页上的脉络完全重合。
五道泉眼的金光在不周山上空汇聚,渐渐凝成一个直径百丈的五色光环,光环边缘刻着五域的异兽图腾 ——
东荒雷鸟、南荒凤凰、西荒青龙、北荒玄武、中荒九尾狐,图腾转动间,散发出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
星脉入口就在光环下方,那是一道丈许宽的裂缝,裂缝中翻涌着灰黑色的混沌之气,无数细小的触须从裂缝中钻出,试图突破光环的封锁,却在触到光环的刹那,被瞬间净化成细碎的光点。
灵均站在光环中央,帝俊玉印在他掌心悬浮,印面的清浊二气如两条巨龙盘旋,白色清气化作展翅的仙鹤,黑色浊气凝成咆哮的玄虎,龙虎相斗间,玉印绽放出万丈光芒,将灵均的身影映照得愈发挺拔。
他周身的九尾轻轻舒展,狐火与玉印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光罩外的混沌之气如潮水般退去,连带着裂缝中触须的蠕动都变得滞涩。
“灵均,光环的力量还需稳固!”
阿若的声音从光环边缘传来,她肩头的四象藤如灵蛇般缠绕上光环,藤蔓上的四象花全部绽放,青龙花吐青气、白虎花喷银雾、朱雀花燃烈火、玄武花凝寒冰,四象精气顺着藤蔓源源不断地注入光环,让光环的色泽变得更加浓郁。
离朱立于光环东侧,射日弓拉成满月,一支淬满五域灵珠光芒的破界箭搭在弓弦上,他的天眼在青光中睁开,视线穿透裂缝中的混沌之气,锁定星脉深处的核心。
“看我的!”
离朱低喝一声,松开弓弦,箭羽如一道青色闪电射向星脉入口,箭羽炸开的瞬间,青光中飞出无数半透明的精魄 ——
有星民修士的银灰长袍虚影,手持星砂剑;
有大荒部落的兽皮虚影,握着石矛;
还有东荒羽民、南荒凤凰族、西荒昆仑遗民、北荒幽都遗民、中荒青丘族人的精魄,他们的气息在光环中融为一体,对着星脉入口发出无声的咆哮。
精魄们顺着光环的力量,组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挡在星脉入口前,将混沌触须牢牢压制在裂缝中,动弹不得。
“没想到,你们竟能集齐两界精魄。”
穷奇的身影从混沌之气中缓缓浮现,他手中的木杖泛着黑白二气,杖顶的骷髅头眼眶中,燃烧着幽蓝的鬼火,“不过,这还不够!”
穷奇猛地将木杖插入地面,杖中的清浊二气顺着地脉快速蔓延,与五域泉眼的力量相撞,地面瞬间裂开无数道细密的纹路,纹路中渗出的黑白二气,不仅没有破坏光环,反而顺着光环的图腾流转,将五域的力量全部汇入光环之中。
“你疯了?”
阿若惊呼出声,四象藤的震动变得剧烈,她能清晰感觉到,穷奇的清浊二气正在与光环产生共鸣,“你这是在强化光环的力量!”
穷奇冷笑一声,脸上的皱纹因笑意而扭曲:“我要的从来不是毁灭,而是让清浊二气彻底平衡,帝俊当年做错了,我只是在纠正他的错误!”
他抬手对着星脉入口一挥,裂缝中最后一缕混沌本源被强行引出,那缕本源泛着浓郁的灰气,里面裹着无数被污染的残魂,正是两界混沌交融的核心。
灵均眼神一凝,将玉印高高举起,光环的光芒瞬间暴涨,五色图腾同时对着混沌本源发出光芒,清浊二气如两条巨龙俯冲而下,将混沌本源牢牢包裹。
本源中的残魂在清浊二气中挣扎,却在光环的力量下,渐渐分离成白色的星民残魂与黑色的大荒残魂,白色残魂朝着星辰海的方向飘去,黑色残魂则融入大荒的地脉,两者在分离的刹那,都对着灵均深深鞠躬,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当最后一缕混沌本源被光环净化,星脉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金光顺着五域地脉与星辰海的星路蔓延,在两界之间织成一个巨大的清浊调和阵;
阵眼处,清浊二气如阴阳鱼般缓缓转动,将所有残留的混沌之气全部纳入其中,循环转化成温和的灵气,滋养着两界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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