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镜的碎片在 “破阵” 刀风里飞溅,淡金色的龙骸粉末随着碎片散落,落在青砖地上,像撒了一把碎星,每一粒都泛着与雷烈左瞳战尊印记同源的微光。
雷烈刚收回军刀,指腹还残留着刀身震颤的余感,窗外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脆响 —— 三具黑影撞破博物馆的落地窗,玻璃碎片如暴雨般砸在汉白玉陈列柜上,震得里面的青瓷瓶微微颤动,瓶口的防尘布簌簌滑落。
他们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深褐色光泽,身形比寻常成年人魁梧半头,肩宽几乎能抵上半个陈列柜。
左臂缠绕着黑色的蛇形纹身,蛇眼处用银色颜料点染,鳞片的纹路里还沾着未干的墨渍,与雷烈五年前在红海海域截获的海沙盟标记严丝合缝。
每人手中握着一柄弯月形弯刀,刀身泛着墨绿色的光,毒液顺着刀刃往下滴,落在地上的青砖瞬间被腐蚀出半寸深的小坑,刺鼻的白烟裹着焦糊味,在陈列柜间弥漫,连空气都似被染上了毒性。
“黑鬼的刀挺快,可惜眼神不行!”
石敢当的大嗓门率先打破寂静,他没等黑影站稳,就抡起流星锤横扫过去。铁链带着呼啸的风声,像条蓄势的铁蟒,直取最左侧那名死士的脚踝 —— 以往对付倭寇时,这招总能一招制敌,可这次却失了准头。
那死士突然侧身,动作快得像贴地的黑影,左手精准抓住铁链,粗糙的掌心竟无视铁链高速移动的摩擦力。右手的弯刀 “噌” 地劈下 ——“当啷” 一声脆响,玄铁打造的链环竟被一刀斩断!
断口处的金属瞬间冒出淡绿色白烟,毒液顺着断链往下淌,落在青石板上发出 “滋滋” 声响,像烧红的铁钎扎进冷水。石敢当握着半截铁链,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显然没料到对方的弯刀竟锋利到能斩断玄铁。
“狗娘养的,还带了腐蚀药!” 石敢当迅速后退两步,重新握紧剩下的铁链,链环在掌心转得 “呼呼” 响,“俺这流星锤跟着俺杀过七名倭寇小队长,今天竟被你这黑鬼断了链,这笔账得算!”
雷烈握着 “破阵” 挡在苏清依身前,玄甲披风将她护得严严实实。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中间那名死士,对方正缓缓抬起弯刀,刀身的毒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流光。
突然,雷烈的视线顿在对方手腕的金属手环上 —— 环面刻着陌生的螺旋符号,不是江城常见的汉字或倭文,更像是某种部落图腾,边缘还沾着干涸的暗红血迹,不知染过多少人的血。
“清依,躲到最里面的青铜鼎陈列柜后面,别出来。”
雷烈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没等苏清依回应,中间那名死士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挥刀冲来。弯刀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取雷烈的咽喉,刀风里裹着的毒液气息,呛得人鼻腔发疼。
雷烈侧身避开,“破阵” 与弯刀碰撞的瞬间,一股混杂着腥膻的气味钻入鼻腔 —— 不是毒液的焦糊味,是河马粪特有的腐腥气!
那气味熟悉得让他心头一紧 —— 五年前在非洲雨林执行缉毒任务时,海沙盟的黑人雇佣兵就用这种混合河马粪的气息掩盖行踪,当时三名弟兄因误判气味来源,被埋伏在沼泽里的雇佣兵射杀,永远留在了那片湿热的丛林。
“嗬嗬……”
那死士突然发出怪笑,声音像破损的风箱般嘶哑。
他猛地扯开胸前的破烂黑布,露出三道交错的伤疤 —— 伤疤的边缘泛着增生的淡粉色,扭曲地交叠在一起,却能清晰看出是倭寇太阳旗的轮廓,与黑田联队密使臂章上的图案严丝合缝,连旗面的褶皱都刻画得一模一样。
“原来你们和倭寇是一伙的!”
雷烈心头的怒火瞬间燃起,左瞳的战尊印记突然亮得刺眼,淡金色的光在眼底流转,“当年在非洲,你们帮海沙盟贩卖军火给叛军,害死三名弟兄;今天又帮倭寇抢玄甲卫的龙骸,真当华夏的土地,是你们随意撒野的地方?”
最右侧的死士突然从腰间掏出个黑陶罐,罐口缠着麻绳。他猛地将陶罐砸在地上,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与弯刀毒液相同的腐蚀味,呛得石敢当连连咳嗽,连陈列柜上的铜爵都被熏得泛出黑斑。
苏清依的银链突然亮起红光,七枚玉佩坠子在她身前悬浮,淡青色的光膜瞬间展开,将黑色烟雾挡在半尺之外。烟雾撞在光膜上,像浪花拍在礁石,瞬间消散,连一丝都没渗进屏障内侧。
“雷队,这烟有问题!俺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石敢当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伴随着流星锤与弯刀碰撞的闷响,显然他正凭着直觉与死士缠斗,铁链扫过陈列柜的声响里,还夹着他粗重的喘息。
雷烈屏住呼吸,左瞳的战尊印记像盏明灯,在烟雾中精准锁定中间那名死士的位置 —— 对方的心脏正随着呼吸剧烈跳动,与太阳旗伤疤的位置仅隔三寸。
“破阵” 突然出鞘,刀身泛出淡金色龙纹,是战尊血脉觉醒的力量。刀风劈开烟雾,直取对方的胸口 —— 那道太阳旗伤疤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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