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壳蝶被网缠住,齿轮“咔嚓咔嚓”地狂转,竟把槐木网绞出无数破洞。染魂仙急得拿凝魂笔往花田里戳,银花突然集体发光,花茎编成的网顿时长出尖刺,扎得铁壳蝶“嗡嗡”乱叫。林晚星瞅准机会,把最后颗霞梅干塞进光珠与凝魂笔的缝隙——霞梅的酸甜味混着光珠的暖意炸开,形成团粉紫色的雾气,雾气裹住铁壳蝶,那些齿轮竟“叮叮当当”地掉了下来,露出里面被缠住的染魂露。
“收露!”程野大喊着用光阴梭接住露珠,露珠滴在梭子上的瞬间,霞光纹路突然亮起,跟凝魂笔的笔头打起了暗号。半空顿时飘下无数会写字的光雨,拼出的字跟《染经》残页上的古谣似的:“花魂凝露染心魄,机械难侵草木泽”。染魂仙把凝魂笔往花田里一插,笔杆顿时长成棵参天大树,树枝上挂满了会发光的染魂露,掉在银花上就变成会唱歌的花籽。
就在这时,花海尽头的雾墙突然裂开,无数机械花涌了出来,花芯全是转动的齿轮,花瓣上刻着星轨织机的标志。最大的那朵机械花张开嘴,把整片银花田都吞了进去,花缝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古谣,却被齿轮声碾得不成调子。程野盯着机械花的嘴,突然想起在云巅烤齿轮时冒的霞火——那火能把机械油烧成透明的水光。
“林晚星,用霞石生火!”程野把光阴梭插进地里,梭子上的绿线与银花的光露融合,瞬间长出片霞石堆。林晚星摸出老赵叔给的火镰敲了敲,霞石“轰”地燃起,火苗是透明的,跟染坊晾的冰纨似的。火焰裹着槐木香扑向机械花,那些齿轮花遇着霞火“滋滋”地冒白烟,花瓣上的星轨标志慢慢褪色,露出底下被染灰的花魂。
“老祖宗的法子真顶用!”染魂仙趁机用凝魂笔聚敛染魂露,无数露珠在笔端绕成球,突然爆出强光。强光里走出个穿银染衣的老爷爷,他手里拿着支用花魂编的笔,往机械花上轻轻一点,那些花顿时化作漫天花雨,掉在花田里就变成了会讲故事的染石。
“多谢你们找回花魂,”老爷爷把花魂笔递给林晚星,笔杆上刻着“以露为墨,以花为纸”,“星屑派想把花田变成机械的调色盘,幸好你们带来了草木的清气。”他往程野手心里放了颗露珠——珠子里映着下一个世界的地图,那是片浮在染海上的竹林,竹节里全是会变色的竹沥。
花田的风突然变凉了,吹得程野袖口的霞丝直晃。他低头看见光阴梭上又多了道花魂织成的纹路,跟凝魂笔的笔头长得一模一样。林晚星握着的露珠正渗出清冽的光,滴在《诸天染经》残页上,竟写出行新字:“露染竹沥凝翠色,下站竹海寻染骨”。
老赵叔在花田边搭了个临时染棚,用捡来的染石支起染缸,缸里泡着刚从机械花里掏出来的齿轮——齿轮被露珠水一泡,竟变成了亮晶晶的笔洗。林阿姨把露珠磨成粉拌进霞梅酱,酱色顿时像晨雾似的变来变去,甜里带着股竹林晒暖的清气。
程野抬头望向露珠指示的方向,那里有片翡翠色的竹林正在凝聚,竹梢的竹沥摇摇晃晃,好像在跟他们打招呼。他知道,下一段染旅就藏在那些竹节里,而他们手中的光阴梭与凝魂笔,正等着用草木清气和花魂露韵,在竹海里染出最坚韧的骨色。染棚的风里混着烤染石的香气,却又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竹海清气,仿佛下一个世界的染缸,已经在竹节里咕嘟咕嘟地冒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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