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讪笑两声,气氛反倒松了下来。
这时,角落一名灰袍年轻修士怯怯举手:“我买的画册字太小,炼气一层根本看不清。”
潘安点头:“记下了。下一版加刻放大符文,每页附注灵识引导阵,扫一眼就能读。定价十五块,要吗?”
“这么贵?”旁边一人脱口而出。
“便宜。”潘安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深邃,“你练错一次功法浪费的灵力,够买十本。再说......”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道音启世,“你以为我在卖画册?我在卖‘少走弯路的仙缘’。这机会,不是谁都给得起。”
众人默然,心头却如遭雷击。
忽地,一人猛然站起,甩出一枚玉简砸在桌上,冷笑如刀:“我练《烈火诀》三年卡瓶颈,你说你能解规则?那你把这功法里的滞涩点找出来!找不出,今天这场会就是笑话!”
潘安瞥了一眼玉简,慢条斯理拾起,指尖一抹,灵光流转。
三息之后,他在玉简边缘划下一道细痕,轻描淡写:“这里,‘三重聚火’是冗余步骤。炼气期灵力撑不起,强行叠加只会淤积。删了它,你突破能快半个月。”
那人嗤笑:“凭你也懂烈火诀?”
“不信?”潘安将玉简抛回,“试试就知道。”
那修士犹豫片刻,盘膝坐下,依言运转。
不过半炷香时间,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脸色由讥讽转为震惊。体内久未通畅的灵流,竟真的开始缓缓推进!
他猛地睁眼,嘴唇颤抖:“你......你怎么知道?”
潘安淡淡抬眸,一字一句,如道钟撞响:
“废体怎么了?废体看功法,比你们看灵米还清楚。你们练的是‘功法’,我拆的是‘规则’。”
满堂死寂,鸦雀无声。
柳姑娘坐在窗边,指尖轻叩竹筒,低声对李奎道:“他又开始了!”
李奎抹了把汗,声音发颤:“这哪是卖货......这是给人开窍啊......”
潘安拍了拍手,唤回众人注意力:“接下来是‘秘偶’升级计划。定制款现在卖一百五十块,贵?不......不贵。它能帮你校准灵脉,省下的闭关时间,换颗丹药都值。”
“况且.....”他目光转向李奎,“本少主,已经让人跟万商会谈了,拿进阶版画册的独家供货权换控灵晶石低价采购,材料成本压下来了,研发就不会停,会有后续高阶功法提供。”
李奎连忙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另外。”潘安看向柳姑娘,“盯紧些,尤其是最近打听人偶技术细节的。有人问,就说‘特殊灵纹嵌合工艺’,别露底。”
柳姑娘应下,正要记录,忽然神色一动:“对了,小狐獴刚才挖出个东西,在柴房墙根。”
潘安脚步一顿:“拿来。”
片刻后,一只巴掌大的残破玉简呈上,边缘刻着半个模糊的“井”字纹,中间一行小字若隐若现......“天衍花·生克之序”。
潘安指尖轻触,一股极细微的规则波动掠过识海,如同远古阵列的残响。
他眯了眯眼:“这玩意儿藏得深,还得靠小狐獴的血引才显形......挑人得很。”
小柔凑近看:“要不要上报巡防司?”
“不急。”潘安将玉简收入袖中,语气平静,“先捂热了再看。有些东西,掀得太早,容易凉。”
他转身走向密室,临门又停步:“通知所有合作铺子,下一批灵韵糖加印使用指南,附赠《修真课》简录。还有......”他回头,目光扫过众人,“下次反馈会,本少要看到更具体的数据。谁有本事让本少说一句,‘没想到’。奖励一瓶‘特调糖’,可做基液配方,你们也会有自己的买卖。”
众人心头火热,齐声应诺,“潘少主,大气!”
待人散尽,潘安独坐密室,取出玉简置于案上。烛火摇曳,那行字再度浮现,随即隐去。
他伸手覆于其上,启动规则解析之力,识海中顿时展开一段残缺的灵力序列图谱。
“生克之序......”他低语,“不是生长顺序,是规则排列的克制链。难怪藏得这么深。”
门外传来脚步声,小柔轻唤:“少主,井小姐那边派人送了食盒来,说是补身子的汤。”
潘安头也不抬:“放门口。”
小柔迟疑:“她还问,您最近是不是常去柴房?”
潘安手指微顿,“告诉她,人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能不能挖出来。”
小柔退下后,他重新看向玉简,指尖缓缓划过那个“井”字。
同一时刻,黑云宗内。井水侧立一旁候着,井上花正摩挲着一捧从红浪漫带回的碎土。她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眸底闪过一丝幽光。
“当年天衍花谢的时候......”她喃喃,“也是这味道。”
她指尖轻点眉心,仿佛触动某段封印的记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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