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被押往天庭的次日清晨,齐风雅在旭日轩飘窗发现枚黑色花瓣 —— 那是忘川河畔独有的彼岸花瓣,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黑泥,显然是有人深夜潜入民宿留下的。墨玉佩贴近花瓣的瞬间,兰草纹剧烈震颤,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博山深处的渡厄庵前,阎王正将一沓金元宝递给个穿黑斗篷的人,庵内隐约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这花瓣是孟婆的信号。” 灶王爷拿着花瓣,指尖泛起淡金微光,“彼岸花瓣沾了忘川泥,是她在示警。渡厄庵是阎王的禁地,据说里面藏着能篡改生死的混沌石。” 他从怀中掏出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从民宿到渡厄庵的路线,“我在地府查档案时偷偷抄的,这路线避开了所有阴兵哨卡,但最后一段‘奈何桥残段’,需要孟婆的汤碗才能通过。”
齐风雅将花瓣夹进证据册,想起催命判官提到的 “渡厄庵阴燃灰输送点”,心中愈发警惕:“阎王用阴燃灰敛财、羲和吸阳气补给,恐怕都是为了滋养混沌石。我们得尽快去渡厄庵,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遭殃。” 两人收拾好法器,灶王爷特意带上地府 “阴火折子”—— 据说能驱散庵内的怨灵,齐风雅则将墨玉佩系在腕间,后颈的巡查印泛着微光,像是在呼应某种未知的力量。
从淄博老巷到博山深处,需穿过片松树林。刚踏入林区,周围的温度骤降,松针上凝结的冰霜竟映出人脸 —— 都是被篡改生死簿的冤魂。“别被幻象迷惑!” 灶王爷点燃阴火折子,金色火焰在前方引路,“这些是混沌石吸引的怨灵,只要不看他们的眼睛,就能避开。” 齐风雅紧跟其后,墨玉佩的光芒在怨灵间扫过,有个穿工装的怨灵突然停下,对着她比划 “734” 的手势,正是之前工装阴兵留下的钢筋编号。
抵达渡厄庵时,庵门虚掩着,门楣上 “渡厄” 二字被黑泥覆盖,露出下面 “献祭” 的残痕。灶王爷刚推开门,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 院内的石板上刻着巨大的太极阵,阵眼处插着七根锈迹斑斑的钢筋,每根钢筋上都缠着锁链,末端拴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冤魂的名字,其中就有王秀兰和滨江隧道遇难的建筑工人。
“这些钢筋是 734 号批次!” 齐风雅蹲下身,指尖抚过钢筋上的编号,墨玉佩突然贴紧石板,浮现出段记忆:阎王指挥阴兵将冤魂绑在钢筋上,混沌石在庵内发出幽蓝的光,每吸收个魂魄,石面上的符咒就亮一分。“他想凑齐三千个含冤魂魄,用混沌石重改三界秩序!” 灶王爷的声音带着颤抖,阴火折子的光芒突然变暗,“孟婆说的没错,这根本不是渡厄庵,是阎王的祭祀场!”
两人刚想进入大殿,身后突然传来锁链声响。转头一看,十几个阴兵举着鬼头刀围了上来,领头的正是之前逃走的催命判官,他此刻左眼泛着幽蓝的光,显然被混沌石控制了:“阎王大人早知道你们会来,留我在这儿等着收尸!” 阴兵们的锁链同时甩出,齐风雅举起墨玉佩,金光在身前凝成屏障,却被阴兵的混沌气息压制得不断缩小。
“用阴火折子烧他们的锁链!” 灶王爷将火折子扔给齐风雅,自己甩出红绸带缠住个阴兵的脚踝,“这些阴兵被混沌石控制,只要打断他们与石头的联系,就能恢复神智!” 齐风雅点燃火折子,金色火焰舔舐着锁链,锁链上的黑色纹路渐渐消退,被缠住的阴兵突然清醒过来,扔下鬼头刀跪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 阎王用我家人的魂魄威胁我……”
就在这时,庵外传来阵清脆的铜铃声,孟婆提着黑陶汤碗快步走来,汤碗中的汤汁泛着金光:“快,用我的汤浇混沌石!只有忘川水熬的汤,能压制它的邪气!” 她将汤碗递给齐风雅,苍白的脸上满是焦急,“我偷了阎王的生死簿残页,上面写着他要在七月十五子时,用姜子牙后裔的血完成最后献祭 —— 你们得尽快阻止他!”
齐风雅接过汤碗,跟着孟婆走进大殿。殿内的混沌石悬浮在半空,石面上刻满了扭曲的符咒,周围的石柱上绑着十几个昏迷的凡人,其中就有穿校服的少年和他的奶奶 —— 少年的消防员哥哥正是被混沌石吸收的魂魄之一。“奶奶!” 少年突然醒来,挣扎着想要挣脱锁链,“你们别伤害我奶奶,我哥的魂魄还在石头里!”
“别激动,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齐风雅安抚好少年,举起汤碗对准混沌石。就在汤汁即将泼出的瞬间,殿外传来阎王的怒吼:“孟婆,你竟敢背叛我!” 阎王穿着镶金边的黑袍,手中握着无间笔,笔尖滴着黑血,“本王好心留你在忘川亭,你却帮外人坏我大事!”
孟婆挡在齐风雅身前,汤碗的裂缝泛着金光:“我熬了千年的汤,不是为了看你草菅人命!那些被你篡改生死的魂魄,哪个不是想好好活着?你为了自己的野心,连凡人都不放过,根本不配当阎王!” 她突然将汤碗摔在地上,碎片溅起的汤汁落在混沌石上,石面的符咒瞬间暗淡,被绑在石柱上的凡人纷纷醒来,锁链自动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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