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子。她模样朴实,手脚也利落。但刘诗雯不再轻易放心,暗中嘱咐我多观察。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经过这些风波,别墅里的空气仿佛也多了几分谨慎的味道。
下午把小龙送去学校,回别墅和李春桃两个人一起整理花园。
趁着这个时间,我要完成女主人刘思雯给我的任务,了解一下张嫂的过往……
秋日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着花园,我们仨蹲在草坪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铲着杂草。
我拿小铲子拨弄着土块,状似随意地开了口:“张嫂子,您家几个孩子了?出来做活,不惦记家里啊?”
张嫂子头也没抬,手下利落地铲着草根,笑嘻嘻地答:“有啥好惦记的!儿子都上大二了。原先在家伺候公婆,如今老人走了,家里彻底空了门洞。这不就出来挣点钱,管吃管住,挺好。”
“那你当家的呢?”李春桃插嘴问,声音轻轻的。
张嫂子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铲下去,语气也沉了几分:“那个死鬼?前年得癌走了。为给他治病,拉了一屁股饥荒。他要是还在,我何苦出来受这罪。”
一阵秋风掠过,树上的苹果红得晃眼。
我起身摘了三个,递给她俩,自己拧开水龙头冲洗。
水声哗哗中,我低声说:“张嫂子,你也是个苦命人。”
“可不是嘛!”她蹲过来接水洗苹果,重重叹口气,“他倒好,两腿一蹬自在去了,把这么大个儿子甩给我。上大学哪哪不要钱?我原想着,你们看,我虽不俊,但身子结实,今年才四十二三,找个老实人搭伙过日子,一起供孩子……”
她甩甩手上的水珠,声音带上了点嘲弄:“嘿,谁成想…那些老帮菜…精得要命!一听我带着个大小伙子,都说以后买房娶媳妇是填不满的坑。谈朋友可以,一提领证,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着她蹲在那儿,浑圆的屁股像扣了个大盆,我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笑啥?不信你去试试!”她自己也气笑了,随即又叹道,“没辙,只能干这保姆了。哎……”说罢,她“咔哧”狠狠咬了一大口苹果,用力嚼着。
阳光打在她黑红的大圆脸上,衬得头发髻子更显厚重,一双小眼睛却亮晶晶的,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头。
“张嫂子,你才四十二啊?”李春桃小口咬着苹果,糯糯地问。
“嗯,四十二,儿子都二十了……不过这苹果是真甜。”她又咬了一口,汁水溅了一脸…
“看来咱们这出来做保姆的,家家都摊着一本血泪账。”李春桃低下了头……
空气静了片刻,只剩下“沙沙”的铲草声,和咀嚼苹果的声音……
“其实我也不想出来干这个活,没办法,家里欠了债还不上,我是回不去的。”小李啃着苹果,像是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咱们在一起也好几个月了,我还真不太清楚你家里头的事。”我朝她挪近了些,语气放得更缓。
小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哎,刘姐,张嫂子,我也不怕你们笑话,就跟你们实说了吧!”
看这架势,她是真的打开了话匣子。
“有啥可笑话的,”张嫂子挥了挥沾着泥的手,大大咧咧地接话,“这年头,谁家锅底没有灰?现在谁也甭笑话谁。”
“都是被逼的……我也是为了还债,才出来做这住家保姆。”小李的声音低了下去。
“哎哟,你男人也是生病没的,欠了一屁股债?这些死鬼男人哟,说走就走,净把烂摊子留给咱们女人!”张嫂子一拍大腿,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小名叫李春桃,我有一个弟弟和我…父母身体很好……我没有老公,不是男人的问题。”李春桃连忙摇头。
张嫂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眯起她那本就不大的眼睛,凑近李春桃,脸上堆着笑:“没老公更好啊!妹子你长得俊,身段也好,又年轻,随便找个好人家嫁了,让他养着你不就得了!哪像我,长得跟个黑馍馍似的,还拖着个半大小子。你呀,就是死心眼!”
说着,她无奈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眼神里透出几分真实的羡慕,也带着点说不清的酸意。
李春桃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蚋:“是我们家……和我自身的问题。”
“啥问题?”张嫂子的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连苹果都忘了吃,紧紧盯着李春桃。
我生怕张嫂子再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赶紧在背后悄悄捏了她一把,示意她闭嘴。
李春桃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继续说道:“我……我在老家嫁了人以后,才知道自己是个……“石女”。以前没谈过对象,从来不知道有这个毛病。”
张嫂子喉咙里发出“咯”一声闷响,我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僵。
她那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惊得几乎要凸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结婚那天晚上……同房的时候,就被他发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透,男人和婆婆就押着我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我是石女,婆家当场就把我退了回去……”李春桃的声音带着颤,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那时候,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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