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瑶池秘境两位长老应允,陈风心中大石落地,归心似箭。青鸾、玄鸟二位长老行事干脆,各自祭起一道云光,裹挟着陈风,便化作青、玄两道长虹,以远超陈风来时的速度,破开云雾,向东疾驰。
有两位深不可测的长老护持,陈风总算能稍作喘息,一边运功疗伤,一边暗自思忖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瑶池长老言明只负责牵制元婴级战力,这意味着黑莲教的结丹期高手和众多教众,仍需北辰阁自身应对。虽有天罡道兵,但若黑莲教倾巢而出,压力依然巨大。
“必须尽快恢复伤势,甚至……若能有所突破,方有更大把握!”陈风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他困在结丹后期已近十年,始终未能触摸到元婴门槛。此次连番激战、心神损耗巨大,却也隐隐让他感觉到瓶颈有所松动。
就在他沉浸于思索之际,飞在最前方的青鸾长老却忽然轻“咦”一声,云光骤然停下。玄鸟长老也随之止住身形。
陈风一愣,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并非预想中的坦途,而是一片看似寻常、却隐隐给人时空错乱之感的荒芜山谷。谷中雾气缭绕,隐约可见怪石嶙峋,与周围昆仑山脉的雄浑壮丽格格不入。
“此地……空间有异。”青鸾长老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似乎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时空褶皱,方才还未见,此刻却突兀显现。”
玄鸟长老闭目感应片刻,淡淡道:“内有生灵气息,非妖非邪,倒有几分……红尘烟火气。奇也。”
时空褶皱?红尘烟火气?陈风心中惊疑不定。昆仑深处,怎会有如此诡异之地?
“绕行恐耗时更久,且探上一探,小心为上。”青鸾长老做出决断,与玄鸟长老对视一眼,二人周身光华微闪,显然已提起戒备,随即驾驭云光,小心翼翼地驶入山谷雾气之中。
一入山谷,陈风顿觉周遭景象大变。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屏障,外面是昆仑雪域的苍茫,内部却是一片春意盎然、小桥流水的江南景致!桃花盛开,溪水潺潺,一座简陋的茅屋掩映在竹林深处,屋前有篱笆小院,院中一株老槐树下,一位身着粗布麻衣、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老者,正悠闲地坐在石凳上,独自对弈。
老者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就像个寻常的凡间老翁。但青鸾与玄鸟两位长老在看到老者的瞬间,脸色却骤然变得无比肃穆,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她们立刻按下云头,落在院外,收敛了所有气息,恭敬地垂手而立,竟不敢贸然踏入院子。
陈风虽不明所以,但见两位长老如此姿态,心知这老者绝非凡人,也连忙跟着落下,恭敬站定。
老者仿佛未曾察觉外人到来,依旧专注地盯着棋盘,手指夹着一枚白子,沉吟不语。棋盘上,黑白双子纠缠,杀机四伏,却又暗藏无穷玄机。
过了许久,老者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向院外三人,最后落在陈风身上,微微一笑,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有客自远方来,皆是缘分。尤其是你,小家伙,身上有故人的气息。”
故人?陈风一愣。
老者似看出他的疑惑,笑道:“很多年前,有个和你一样执着于剑的小家伙,也曾路过此地,迷茫困顿,于此对弈三局,方得一线明悟。他叫……林澈。”
林澈!主上!
陈风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老者。主上竟在多年前也到过此地?还受过这位老者指点?他猛地想起,林澈在地球时,确实曾有过一段云游四方、红尘炼心的经历,修为心境在那之后有了质的飞跃!难道契机就是此人?
青鸾和玄鸟长老闻言,眼中敬畏之色更浓。
“晚辈陈风,乃林澈主上旧部!拜见前辈!”陈风连忙大礼参拜,心中激动万分。
老者虚抬一下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陈风托起。“不必多礼。你身上煞气缠身,心神损耗,道基隐有裂痕,可是遇到了难处?”
陈风不敢隐瞒,便将黑莲教卷土重来、北辰阁危在旦夕之事简要禀明。
老者听罢,轻轻颔首,并无太多惊讶之色,仿佛早已洞悉世事。“劫起劫灭,自有定数。然,事在人为。”他目光再次落到棋盘上,指着其中一处看似绝境的角落,“你看此处,白子看似已被黑子围困,生机断绝,然则……”
他拈起一枚白子,轻轻落下。这一子,并非落在常规位置,而是点在一处看似无关紧要的“闲棋”之上。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这一子落下,整个棋局的势瞬间扭转!那处被围困的白棋,竟因这一记“闲子”而气脉贯通,与外围遥相呼应,反将黑棋大片区域置于险境!
“绝境未必无生路,换一个角度,退一步,或可见海阔天空。”老者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困于境界已久,执着于勇猛精进,却忘了道法自然,圆融通达之理。心有挂碍,故有瓶颈;放下执着,方见真我。”
这番话如同暮鼓晨钟,狠狠敲在陈风的心头!他回想起自己多年修行,始终以林澈为榜样,力求勇猛精进,守护北辰阁,心中确实充满了责任与执念,无形中成了心障。此刻被老者点破,顿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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