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在这场令人窒息的战争中,我已经死了足足三十四次。前三十次的死亡,都发生在塞西莉娅死亡的那个时空锚点崩塌之前。那时,我曾一度拼尽全力,依靠这三十次的轮回,摸清了欧米伽级星灵的权能与应对时机,才勉强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我没想到,格拉维奇竟然破坏了那个关键的时空锚点,导致我再也无法拯救塞西莉娅。如今,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通过圣星冠许下我的愿望。)
特姆佩斯在脑海里反复盘点着自己经历的失败。每一次的死亡都如刻在心头的烙印,无法抹去。那种强烈的痛楚,仿佛一阵阵巨浪汹涌而来,砸得他神经麻木,几乎要将他的精神压垮。然而,每当想到母亲的话语,想到自己肩负的责任,想到必须拯救的塞西莉娅,他又不由自主地从深渊中挣扎出来,重新拾起前行的勇气。
他忽然回忆起父亲曾告诫过他的一句话:“玩弄时间的人,终将被时间玩弄。”——这句警告让他感受到时间的可怖与复杂。作为时间的主宰者,特姆佩斯明白自己对这股力量的掌控并不完全。时间,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既存在,又仿佛从未存在过。它顺应熵增的法则,悄无声息地流逝,而“逆熵”的能力让他能让物体的时间倒流,恢复它曾经的状态(只适用于非生物)。解除逆熵,物体便会重新回归到正向流动的时间中。
特姆佩斯反复琢磨着自己权能的奥秘,他在这其中试图寻找到一个突破口,能够改变眼下绝望局面的关键。他的手不自觉地触碰到那扇门把手,那扇命运的门。穿过这扇门,或许他能改变一切,重写命运。然而,每次握住门把时,他的心中都会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心底又响起了塞西莉娅在黑洞吞噬前,对他说出的那句告白。但这一次,他决定打破往常的僵局。格拉维奇正准备攻击,特姆佩斯却通过传呼器向他问出了一个充满深意的问题:“你究竟为何而追求圣星冠?”
这一问,打破了那片死寂的空气,格拉维奇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两人之间隔着太空的残骸,四周漂浮的碎片宛如无声的见证者,仿佛整个宇宙都屏息等待着接下来的对话。“那你又是为什么而追求圣星冠?”格拉维奇终于反问道,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却难掩其中的冷意。“为了我所爱的人。”特姆佩斯的回答简洁而坚定,没有半点犹豫。格拉维奇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终于他开口,声音略带嘲弄:“我明白了,特姆佩斯,果然权能是同样类型的我们是同一种人,你玩弄时间的流向,而我则拥有扭曲时空的能力。你拥有回溯时间的能力,而我,只是想拥有那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曾经无数次在命运的轨迹里彷徨不前,直到如今,才明白——我一直在追逐着那份属于我的幸福。”
他停顿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所追求的,不是权力,也不是荣耀,更不是任何宏大的理想。我追求的和你一样,我是一个自私的王,只是为了自己而活。如果可以,我想拥有一段普通的、幸福的生活。”这番话让特姆佩斯的心头泛起一阵涟漪。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像——那个为了回应父母期望而束缚自己的少年,那个从未真正为自己而活的自己。“所以,特姆佩斯,”格拉维奇的语气变得愈发激烈,“你能理解我吗?你拥有改变过去的权力,而我,想要得到的只是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我必须杀了你,取得圣星冠!”
话音刚落,格拉维奇的冷酷面容突然扭曲,眼中的寒光迅速化作了无尽的杀意。他的双眼瞬间锐利如刀,毫不犹豫地将周围的舰船残骸掷向特姆佩斯。那些碎裂的金属板、破碎的舰体如陨石般飞速射向特姆佩斯,气流撕裂空间,伴随着金属撞击空中的嗡鸣声,瞬间弥漫着扑面而来的毁灭气息。、然而,特姆佩斯却未见丝毫惊慌。他的身形灵动得如同风中猎鹰,迅捷而精准地穿梭在飞驰的残骸之间。他的每一次跃起、每一次旋转,都恰到好处地利用“逆熵”力量逆转飞来的残骸轨迹。当碎片逼近时,特姆佩斯轻轻挥动双手,残骸轨迹悄然改变,原本朝他飞来的攻击突然回转,狠狠地撞击在其他残骸上,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那些原本致命的碎片,瞬间被化为无形,留给特姆佩斯的,仅仅是通向格拉维奇的道路。
特姆佩斯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死亡的游戏中,他双腿用力一蹬,借力飞跃,迅速逼近了格拉维奇。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星铳,冰冷的金属表面闪烁着危险的光泽。战场上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稳而决定性。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终结这场战斗,摧毁格拉维奇。然而,格拉维奇显然早有准备。在特姆佩斯逼近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特姆佩斯还未完全接近,格拉维奇迅速发动了新的攻击。这一次,他没有再简单依赖残骸的原始力量,而是向前伸出双手,指尖微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引力的剧烈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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