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细胞在退化。”林玲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毛囊、神经元、线粒体活性——全在衰竭。这不是受伤，是透支。她把自己的生命当燃料烧了。”
楚河没说话。他脱下外套盖在阿伊莎身上，发现她的手指冰凉得不像活人。他握住那只手，试图传递些热量。
就在他低头的刹那，阿伊莎的嘴唇动了动。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坟上的花……我一直没敢换。”
楚河猛地抬头。
她的眼睛又变成了正常的褐色，清澈得像是雨后的湖面。
“你说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指，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监护仪发出平稳的滴声，心跳曲线重新浮现，虽弱，但连续。
楚河坐在床沿，左手按着发烫的太阳穴，右手指尖仍被她握着。他感觉脑子里有东西在回放，不是画面，而是感觉——某个黄昏，泥土的气味，一块歪斜的石碑，上面刻着名字，却被藤蔓缠满。
林玲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拿到了部分生物样本数据。她的DNA序列里有一段重复标记……和你的基因图谱重合度达到73.8%。这不合理。除非……你们共享过同一个起点。”
楚河低头看着阿伊莎苍白的脸。
她额头渗出冷汗，一缕白发贴在颊边。
他伸手拨开那缕头发，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
门外，氮气冲洗程序结束，主通风系统重启。轻微的气流声在走廊里响起，像是一切正在恢复正常。
但楚河知道不对。
他的左臂还在发热，晶体纹路没有消退，反而沿着锁骨继续蔓延。而且，刚才阿伊莎说的那句话——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墓。
可她提到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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