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没再说话。
他抬起右手，战甲表面紫金流转，雷电与血藤的纹路在掌心交汇成一个闭合的环。他知道卡门说得没错——这场末世确实是一场测试，而他是被精心挑选的答案。
但他也清楚一件事。
答案可以被修改。
白允儿的声音忽然响起，最后一次。
“这一次，别再重演过去。”
他眼神一颤。
随即明白过来。
战甲的纹路……和前世幻象中那一套一模一样。那个夜晚，他在暴雨里举起刀，刺穿了她的胸膛。那时她没反抗，只问了一句：“你真的相信，杀掉我就能救所有人？”
他没回答。
现在也不需要回答了。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风雪，落在冰层深处那道巨大的轮廓上。
机甲即将破冰。
而他已无退路。
突然，战甲内部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血藤根系微微收缩，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危险。楚河立刻调取感知系统扫描冰下结构，发现那台巨型机甲的核心反应堆已经开始预热，外壳装甲正在分解重组。
还剩一分四十七秒。
他迈出一步，脚踩在符文中心，战甲能量调至临界。风雪卷起，却被铠甲表面的电场自动弹开。
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胸口的血藤轻轻颤了一下。
像是告别。
阿伊莎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轻，几乎融进风里。
“死亡是生命最美的绽放。”
然后，彻底消失。
楚河站着没动。
几秒后，他缓缓抬起双臂，战甲全面激活，雷电顺着血藤纹路布满全身。天空中的极光突然扭曲，汇聚成一道垂直光柱，照在他身上。
冰层震动达到顶峰。
一道巨大裂缝从地底撕开，黑色金属结构缓缓升起。首先是肩部装甲，接着是头部轮廓——一只竖立的机械巨眼，表面刻满深红符文，正对着他缓缓睁开。
楚河向前踏出最后一步。
战甲紫金光芒暴涨。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横跨整个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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