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个月过去。
这期间,程子龙除了处理必要的事务外,几乎都陪着贺天儿她们三人四处游玩,日子过得轻松写意。
今天,他带她们来到浅水湾别墅不远处的一家高尔夫球场。
照例包下了整片场地,好让三个初学者能毫无顾忌地挥杆练习,不必担心被人围观或打扰。
才打了几洞,占米便开着一辆电动球车缓缓驶来,停在正与三女说笑打闹的程子龙身旁。
看到占米出现,程子龙随手把球杆递给球童,嘱咐她们继续玩,自己则走向一边,与占米单独说话。
三女心领神会,知道每次占米前来必有要事,便默契地将球打得远了些,给两人留出足够的私密空间。
“什么事?”程子龙从车上拿下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淡淡问道。
“高进回来了。”占米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在国外待了多年,前两天高调返港,听说过几天还要去澳岛那边露一手。”
程子龙闻言微微扬眉。
高进这个名字,在赌坛可不是虚名堆出来的。
不像陈金城那个“赌魔”多少掺点江湖捧场,高进的“赌神”称号是实打实用一场场硬仗拼出来的。
别说港岛、澳岛,就连岛国和棒子国的地下赌圈,提起他也是一脸敬重。
更难得的是他的选择。
寻常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早就在各大赌场挂名当镇场人物,年薪动辄千万起步,平日无需出手,只需关键时刻压阵即可。
可高进偏偏在巅峰时期急流勇退,远走南美,销声匿迹多年。
如今高调复出,自然引起各方关注。
但程子龙听完只是轻轻点头,并未多言。
高进的影响力早已超出港澳两地,整个东南亚赌坛都曾流传他的传说。
这次从南美归来,不仅港澳媒体连篇累牍报道,就连马来、新家坡、湾湾等地的报刊也都给了头版位置。
此时,刚从赌船监控室轮值回来的陈金城,正坐在办公室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闭目靠在椅背上稍作歇息。
这间办公室原是雄鸡的地盘,位于他旧办公室楼下,面积小了不少,窗外也看不到什么景致。
但他已不再计较这些。
能活着已是万幸,比起丢了性命,这点落差算得了什么?这也是他一把年纪还能在江湖立足的根本——懂得低头,识时务。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陈金城睁开眼,声音沉稳。
推门而入的是他手下一个老部下。
“老大,这两天的报纸送到了。”
陈金城一向有读报的习惯。
出海期间无法及时获取,也会让补给船顺道捎上最近几期。
“放桌上吧。”他淡淡应了一声。
手下放下报纸离开后,陈金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最上面那份翻开浏览。
没翻几页,一则标题赫然闯入眼帘:《赌神归来!高进返港引轰动》。
他盯着那行字,忽然猛地站起身,眼神骤亮。
这段时间以来,陈金城其实已经渐渐认命。
像他这样年纪的人,早已过了热血冲动的年岁,现实看得太清楚——昔日心腹尽失,手下被黑蟒吞并,势力土崩瓦解。
安分守己,才是保命之道。
可这条新闻,却像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他心底压抑已久的火焰。
论入行资历,他比高进早得多;可在名声上,对方始终压他一头。
“神”与“魔”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他曾多次想与高进正面交锋,却总因种种缘由错过。
后来高进隐退,这场对决更是成了泡影。
如今高进重现江湖,哪怕眼前横亘着程子龙这座更高的山,他也仍想再争一次——至少,要在赌桌上,堂堂正正赢过高进一次。
他如今在别的领域早已难有作为,能在这条路上压过那个老对手一头,几乎成了他仅剩的执念之一。
念头一动,他当即起身,朝黑蟒的办公室走去。
那间办公室原本是他的旧地,可如今早已被彻底改造,面目全非。
与其说是办公之所,不如说更像一间阴森古怪的实验工坊。
每次陈金城前来汇报事务,一看到满架子五颜六色的瓶罐试管,心里就止不住发毛。
若非这次事关高进,他绝不愿踏进这地方半步。
“有事?”正在摆弄仪器的黑蟒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被打扰的不耐。
“黑蟒老大,我有件要紧事得当面跟子龙哥禀报,想请您帮忙安排见一面。”
黑蟒停下动作,目光冷冷扫来。
那一眼如寒刃掠过皮肉,让陈金城后背一阵发凉。
但其实那眼神并无恶意,只是习惯性的审视罢了。
最近这段时间,陈金城做事还算妥帖,不仅为赌船拉来了不少客人,日常运转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能安心研究,不受琐事烦扰。
在人间待久了,黑蟒也渐渐摸清了些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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