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丹术试手与暗流汹涌
韩立对灵草的辨识日渐精准,连马长老都忍不住称赞:“你这小子倒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才半月就认全了百药院的低阶灵草,比那些学了半年的弟子还强。”吴丹师见状,便将丹房“预处理灵草”的差事交给他——需根据炼丹需求,剔除灵草中的杂质、分切根茎、晾晒炮制,这是炼丹前最基础也最关键的步骤。
这日清晨,韩立正在处理一批“紫叶兰”,指尖灵力化作细针,精准挑出叶片下隐藏的“噬草虫”卵。这些虫卵极小,附着在叶脉上几乎难以察觉,若混入丹炉,会直接啃食药汁导致炼丹失败。吴丹师走过来,看着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灵草,递过一张丹方:“试试炼制‘清灵丹’,材料都已备好,按丹方步骤来,我在旁看着。”
韩立心中一震,清灵丹虽也是低阶丹药,却比饲灵丸复杂,需融合四种灵草,且对药材炮制的精度要求极高。他接过丹方,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关键:“紫叶兰需去芯,白茅根要晒至七分干,甘草汁需温煮三刻……”这些细节与他近日预处理灵草的经验一一对应,顿时有了底气。
丹炉点燃后,韩立先将晒好的白茅根投入炉中,以初温慢慢烘干水分。他指尖凝着灵力,时刻感知着药材的变化,待白茅根散出淡淡药香,立刻加入去芯的紫叶兰。火焰转为中温,两种药材在炉中渐渐融化,化作淡紫色汁液。“甘草汁分两次加,间隔一息。”吴丹师在旁提醒。
韩立依言而行,第一次倒入甘草汁时,药液泛起细密的泡沫,他立刻用灵力轻轻搅动,将泡沫打散;第二次加入后,药液瞬间变得澄澈。最后一步是投入“静心花”粉末,他特意放缓火焰,让药汁在低温下慢慢凝聚——半个时辰后,四枚圆润的青绿色丹药滚落玉盘,灵气波动均匀,竟是中品清灵丹。
“不错。”吴丹师眼中露出明显的赞许,“首次炼制就能出中品,你的丹道天赋比我预想的还好。”他顿了顿,又道,“三日后宗门有‘内门丹术试练’,虽只允许炼气六层以上弟子参与,但我已为你报备了‘丹房助手’身份,你可去观摩学习,看看其他弟子的炼丹手法。”
韩立大喜过望,这种试练正是积累经验的好机会,连忙躬身道谢。
接下来的三日,韩立除了处理丹房事务,便反复推演清灵丹的炼制细节,将每一步的火候、时间都记在心中。他发现丹道与他修炼的《青元剑诀》竟有共通之处——都讲究“精准”与“沉稳”,灵力的控制需收放自如,绝不能有半分急躁。
试练当日,丹堂广场上摆满了炼丹炉,数十名弟子已各就各位。主持试练的是丹堂的柳长老,他目光扫过众人:“此次试练需炼制‘聚气丹’,以品相论高低,前三名可获‘蕴灵丹’十枚,并有机会进入地火屋炼丹。”
韩立站在角落,目光紧盯着前排的弟子。只见一名炼气七层的弟子手法娴熟,火焰控制得极为稳定,可在凝丹阶段,却因急于求成加火过急,导致丹体出现裂纹,只炼成了下品丹药。另一名弟子则过于谨慎,火候不足,药汁未能充分融合,最终只出了三枚残丹。
“看到了吗?”吴丹师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炼丹如处世,过刚则易折,过柔则难成。那两人一个失于急躁,一个失于怯懦,都成不了顶尖丹师。”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骚动。韩立望去,只见王长老带着两名影堂修士走来,目光径直投向吴丹师:“吴师弟,听说你让一个炼气五层的弟子观摩试练?规矩可不是这么定的。”
吴丹师淡淡回应:“韩立是丹房的得力助手,观摩试练是为了更好地协助炼丹,有何不妥?倒是王长老,百药院的清灵花少了二十株,你可知晓?”
王长老脸色微变,随即冷哼一声:“些许灵草罢了,许是被鸟兽糟蹋了,吴师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说罢,狠狠瞪了韩立一眼,转身离去。
韩立心中一凛,王长老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只是被吴丹师一句话堵了回去。他愈发觉得吴丹师与王长老之间早有嫌隙,自己不过是双方角力中的一颗棋子。
试练进行到一半,西侧突然传来惊呼:“丹炉炸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弟子的炼丹炉已裂开缝隙,药汁流淌一地,那弟子手臂被烫伤,正痛苦呻吟。柳长老皱眉上前查看,很快发现炉底有细微的划痕:“是有人动了手脚,破坏了聚火符文。”
广场上顿时一片寂静,弟子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带着警惕。韩立心中一动,这场景与上次他帮吴丹师炼丹时的变故如出一辙,显然是有人故意捣乱。他注意到王长老带来的两名影堂修士正悄悄后退,神色有些慌乱。
“此事我会彻查。”柳长老语气冰冷,“试练暂停,所有人待在原地!”
吴丹师拉着韩立悄悄退到一旁,低声道:“是王长老的人干的,想搅黄试练嫁祸给丹房。你且先回去,近日不要单独行动,他既然在试练上动手脚,定会对你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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