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符文的精神冲击下保持理智,方既明边抄录边和阿尔图聊天:“你作为苏丹卡的玩家,看得到我的…数据吗?”
阿尔图想起了有趣的事,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刚来的时候,是惊世骇俗的体魄0,跟死了一样,社交也是0。”
方既明:“……” 敢情那时候,他比正常情况下的伊曼体魄还低?比他自己想的还惨!“这么夸张?!那现在呢?”
“还不错。不过告诉你具体数值就没意思了,人不应该被冰冷的数据和可笑的品级衡量。”
“这话是奈费勒教你的?”临摹符文让他的手感觉有些冰冷,运起魔力抵抗后明显好了许多,“好奇嘛……说到品级,我是什么品级?”
“你没有品级,或许是……”阿尔图没有继续说,看起来是无法宣之于口。
但也许正因如此,他要说的便是被遮掩的真相。
摘抄下一部分这些不妙的痕迹,开始搜集老法官的罪证。
这里是那个七十多岁、道貌岸然的老法官——阿穆尔,为了延续自己腐朽的生命,用七十七名无辜女奴进行血祭的屠宰场。
尽管两人都心知肚明凶手是谁,但方既明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能名正言顺地对他下手。
往宅邸深处走去,阿尔图也跟了过来。
方既明又问道:“那拜铃耶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和她有交情,我会招揽她。”
“行吧。”方既明不再多过问。
地上,蜿蜒干涸的深褐色痕迹一直延伸向黑暗深处。而通过墙壁上层层叠叠溅射状的深褐色痕迹,可以想象到此前地狱般的场景。
避开地上污秽的痕迹继续深入,在积满厚厚灰尘的地面上,靠近一处明显挣扎痕迹的地方,发现了一枚相对清晰的、属于成年男性的靴印。
他记录下鞋印的花纹与尺寸。
在旁边角落的阴影里,方既明嫌恶地踢开一堆散发着腐烂气息的不明物质,露出一把仪式用的匕首。他用布包裹着手捡起,冰冷的触感和残留的怨念让他手臂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一张翻倒的破旧木桌腿缝隙上,发现了一小块被勾住的、质地精良但染血的深色丝绸碎片。
在一块可疑地砖下的暗格中,找到了一卷藏得很隐秘的羊皮纸,上面记录着仪式的图纸、祷词,还有一张被虔诚地写上的身份信息——正是老法官本人的信息。
方既明读了几遍,忍不住调侃:“他们密教做法也要人的生辰八字吗?”
“生辰八字?”阿尔图仿佛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你来自中国。”
方既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是,阿尔图可是润到中国当上过权臣的人,怎么会不了解这些东西:“差不多吧。”
方·福尔摩斯·既明妥善收好这些证物,转头问阿尔图,“还有什么遗漏吗?”
阿尔图点点头:“能作为证据的还有很多,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那走吧,”方既明,“拿着这些礼物,去拜访一下我们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法官。”
阿尔图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轻笑一声:“苏丹和我说你胆小如鼠,看来这些怨魂不行啊,都没把你吓趴下。”
“所以你带我来是想看我笑话的?我胆子可比之前大多了,再说这大白天的……”
阿尔图一脸无辜:“不过是想带你练练胆而已。”
……
跟着阿尔图,熟门熟路地摸到了老法官阿穆尔的府邸。
这位法务官大人一见苏丹面前两个大红人都来拜访他,受宠若惊:“两位大人光临寒舍,怎么不早说,我好准备宴席款待啊!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
话没说完,当他亲手揭开那所谓的“礼物”,看清里面装着足以锤死他罪行的证据时,他脸色就变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在两人面前痛哭流涕,丑态百出,声嘶力竭地祈求着两人的原谅。
那双苍老的眼睛里,错愕、不甘、恐惧交织,唯独找不到悔恨。
是啊,他靠着那邪恶的仪式多活了那么些年,每一年都是踩着无辜者的尸骨“赚”来的,怎么可能悔恨?
方既明看着他这副模样,一股无名火直往上蹿:“你该跪求原谅的对象,是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人!”
当阿穆尔发现眼前两人对他的哭求和眼泪完全无动于衷时,他收起了所有无谓的表演。
他站直了身体,明显并不像他的年纪那样苍老。
在苏丹的城市,很少有能够活到七十岁的人,气候、贫穷、疾病,都能很轻易的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可阿穆尔看起来是那样年轻,他并不佝偻,并不枯瘦,正相反,这具本该将行就木的身体充满不祥的活力。
他抬起那双毫无浑浊痕迹的眼睛,恶毒地剜了两人一眼:“那些贱命换我为帝国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不值得吗?”他抽出腰间匕首,打算拼个鱼死网破,“这是你们自找的!”
阿尔图见状,非常自然地后退了几步,双臂环抱,一副悠闲姿态,示意方既明自己应对,他不打算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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