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月心,则完美地扮演着一个积极配合的病人,甚至在金针刺激下,刻意引导体内微弱的内力,模拟出伤势正在稳步好转、但经脉依旧淤塞脆弱的假象。
整个过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行针结束,古老头收起金针,依旧是那副疲惫的模样,淡淡道:“恢复尚可,但不可懈怠。按时服药,静心休养。”
“是是是,一定谨遵先生吩咐!”陈笑宝连忙应道,态度恭敬无比。
送走古老头,陈笑宝和明月心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戏,已经开演了。
随后几日,陈笑宝依旧每日外出。他不再刻意去打探敏感消息,而是将重点放在了“采购”上。他拿着古老头开的、或者自己杜撰的、需要某些珍稀或偏门药材的方子,流连于各家药铺,与掌柜、伙计攀谈,比较价格,抱怨药材难寻。
在这个过程中,他凭借着精明的头脑和《红尘经》的洞察力,敏锐地发现,“济世堂”确实在有意无意地控制着某些特定药材的流通,尤其是那些具有安神、定魂、或者驱邪避瘴功效的药材,价格被抬得奇高,且货源紧张。而镇上其他几家规模较小的药铺,似乎都隐隐以“济世堂”马首是瞻,对某些特定顾客(比如看起来像江湖人的)会格外关注。
他还注意到,镇上的乞丐和地痞似乎也多了些“规矩”,他们不再四处胡乱乞讨惹事,而是有各自的活动范围,眼神也时不时会扫向一些外来面孔。
这些发现,都印证了那夜破庙中听到的“布控”之言。
与此同时,陈笑宝也开始有意识地“引导”李逍遥。他不再将逍遥完全关在百草堂内,偶尔会带他到附近人少的地方走走,给他看一些不同的草药,甚至尝试着将那块蟠龙玉佩拿出来,观察他的反应。
逍遥对大多数草药兴趣缺缺,但当他看到那块蟠龙玉佩时,反应却异常激烈。他猛地后退几步,小脸上露出极其恐惧的神色,指着玉佩,声音带着哭腔:“……血……好多血……坏人……抢……”
陈笑宝心中剧震,连忙收起玉佩,安抚了逍遥许久。看来,这玉佩与李府当年的惨案密切相关,甚至在逍遥残破的记忆中,留下了极其恐怖的烙印。
而在某个午后,当陈笑宝带着逍遥在离百草堂不远的一条小溪边玩耍时,逍遥忽然指着溪水对岸一片看似普通的灌木丛,小声对陈笑宝说:“宝哥……那里……有个人……一直看着我们……”
陈笑宝心中一凛,顺着逍遥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灌木丛在风中轻轻摇曳,并无任何人影。但他相信逍遥的直觉。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带着逍遥离开,心中却记下了那个位置。
敌人的监视,无处不在。
回到百草堂,陈笑宝将这些发现一一告知明月心。两人在黑暗中对坐,如同在布满荆棘的迷宫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的方向。
“他们在搜集安神定魂、驱邪避瘴的药材……”明月心沉吟道,“看来,他们所谓的‘圣教’仪式,或者操控那些邪异手段,需要这些药材来稳定或增强效果,也可能……是为了防备什么反噬。”
“而且,他们对逍遥的‘容器’身份非常在意,但又无法确定。”陈笑宝补充道,“这是我们最大的机会。我们必须在他们确认之前,找到反击的方法,或者……逃离的路径。”
明月心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带着一丝决绝:“古老头的治疗,虽然别有用心,但确实在压制我体内的毒性。我需要利用这段时间,尽可能恢复一些实力。笑宝,外面的情况,就靠你了。我们要在他们所谓的‘圣使’到来之前,准备好一切。”
陈笑宝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场在敌人眼皮底下的生死博弈。
他们将计就计,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只为在绝境中,搏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而此刻,在“济世堂”后院一间隐秘的书房内,赵东家正恭敬地对着一个坐在阴影中、把玩着一枚黑色玉符的身影汇报:
“……古老头那边一切正常,那女子伤势稳定,‘圣印’无恙。那个叫陈笑宝的,每日在外采购药材,并无异常举动。只是那个痴傻的小子……有些看不透。”
阴影中的身影,发出低沉的笑声:“无妨。‘容器’真伪,待‘圣使’携‘圣器’前来,一试便知。吩咐下去,加紧监视,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药王镇。”
“是!”
夜色更深,药王镇仿佛一头匍匐的巨兽,将所有的秘密与杀机,都隐藏在了那浓郁的、化不开的药香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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