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笑宝点头,心中稍安,“第一,帮我打听几件事。药王镇百草堂前夜的命案,外界究竟是怎么传的?有没有关于一个带着傻小子、或者一个年轻姑娘的陌生人的具体描述?第二,查查三河集最近漕帮和排帮冲突的具体情况,双方的头面人物是谁,势力范围如何。第三,留意一个可能出现在附近,擅长用阴寒指力、姓古的老者,或者任何形迹可疑、似乎在找人的陌生面孔。”
他将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这是打听消息的费用。”
赵三钱看都没看银子,只是郑重应下:“少东家放心,这三河集别的不多,就是南来北往的舌头多,我明天一早就去办。”
“小心些,暗中打听,不要暴露我和你的关系。”陈笑宝叮嘱道。
“明白。”赵三钱点头,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少东家,您……您说的那个傻小子,是……”
“是我兄弟。”陈笑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他受了些惊吓,需要静养。我暂时住在悦来栈后院甲三房。”
他没有透露逍遥的异常,更没有提及《秘录》和“容器”之事。不是不信任赵三钱,而是这些东西知道得越少,对赵三钱越安全。
“悦来栈?那里鱼龙混杂,少东家您……”赵三钱面露忧色。
“正因鱼龙混杂,才不容易被盯上。”陈笑宝打断他,“你只需帮我打听消息,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时间紧迫,他不能在外久留。
赵三钱连忙道:“少东家,我这边还有点自己腌的肉干和干净米粮,您带上,总比客栈的吃食放心些。”
陈笑宝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在赵三钱打包干粮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三钱,你在这三河集,除了杂货铺,可还听说过其他能快速来钱,又不那么引人注目的门路?”
赵三钱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商人的敏锐:“少东家您缺钱?”
“嗯,需要一些应急,也要为后续打算。”陈笑宝没有否认。
赵三钱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不瞒少东家,这三河集最快的来钱路子,都在漕帮和排帮手里,要么是押运私货,要么是赌坊放贷,但这些风险太大,也扎眼。倒是……最近漕帮和排帮为了争码头,两边账目都有些混乱,听说漕帮有个管着码头零星收支的小头目,因为账目不清亏空了不少,正急着找人帮他‘平账’,许的报酬不低,就是……有点烫手。”
平账?陈笑宝心中一动。这倒是符合他的“专业特长”。利用账目漏洞和商业手段牟利,远比打打杀杀更隐蔽,也更适合他现在重伤未愈的状态。
“那个小头目,叫什么?在哪里能找到他?”陈笑宝问道。
“叫王老六,常在码头‘醉仙楼’后面的赌坊里混。”赵三钱答道,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少东家,这人名声不太好,贪财好赌,跟他打交道得留十二个心眼。”
“我知道了。”陈笑宝点点头,接过赵三钱打包好的干粮,“消息打听到后,想办法送到悦来栈,就说是……送错门的货,放在柜上我自去取。”
“明白。”
陈笑宝不再多言,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赵氏杂货,融入了三河集深沉的夜色中。
回到悦来栈厢房,逍遥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沉睡着,呼吸平稳。陈笑宝检查了一遍藏匿的物品,确认无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坐在床沿,就着冷水啃着赵三钱给的干粮,脑中思绪纷杂。
赵三钱这条线算是接上了,但能提供多大助力还是未知数。漕帮王老六的“平账”生意,或许是个快速搞到钱、并能借此接触到三河集底层势力的机会,但风险同样存在。
而最大的威胁,依旧来自暗处。古老头,还有那神秘的“圣教”,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他已经在这片泥泞中,踏出了寻找出路的第一步。
他看了一眼窗外三河集不眠的灯火,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专注。
活下去,然后,掀翻这该死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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