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温柔?”
“温柔多了,接他回来住,还让他守在你的身边。”
景颂安似是叹息:“这对我一点也不公平,是我最先来到你身边的,如果你讨厌我,不如让我去死。”
景颂安不再试图靠近沈清辞,指尖翻动了一下,薄薄的,几乎泛着寒光的刀片向前,再一次抵在了动脉之上。
鲜血流下的疼痛感,并不能让景颂安觉得恐惧。
他不知死活般地再一次用力,直到后颈被人用力地掐住。
脖颈被掐着用力仰头,刀片从他手中换到了另外一人手中。
沈清辞直接将刀刃抵在了他的咽喉上,手肘向下一压,血滴直接从颈部滚落而下。
“玩够了吗?”
沈清辞声音很轻,眼神垂下,语调却透着几分厌烦:“死性不改。”
脖子上压出来的伤口比景颂安划出来的伤口更重。
毕竟景颂安不会对自己真的下死手。
但沈清辞会。
濒临死亡的威胁,让景颂安再一次想起了暗室之中的胁迫。
湛蓝色的眼眸垂下,视线再一次落到了沈清辞的脸上。
距离太细了。
景颂安看清楚了沈清辞眼底藏着的冷寂。
光影滑落在沈清辞的侧脸上,连骨相也生得极好。
景颂安视线停留的时间变得更长,甚至吞咽了一下口水。
而下一秒,是沈清辞再一次将刀片往下压。
他没有任何表情,手上却透着股置人于死地的狠劲。
景颂安终于收回了视线,他俯首,像是要借此自杀,又好像要感受到别的什么。
直到沈清辞漆黑眼眸看不出任何温度,他才终于开口说道:
“哥哥为什么要对阿野这么好?”
“......”沈清辞收回了手,他坐回了位置上,用湿巾一寸寸地擦拭着指骨上沾染着的血迹。
景颂安不愿意离去,他没有用刀片割开自己的动脉,但依旧站在房间里。
直到沈清辞冷淡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是我的领航员。”
“领航员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沈清辞道,“好用的工具。”
景颂安发出了低低的一声轻笑,语气再一次变得愉悦:
“好用的工具确实很重要,但这次的联谊赛太危险了,能跑完全程的选手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我不会成为他们。”
“我相信你能跑完。”
沈清辞抬起修长指尖,调整了一下台灯的弧度,清冷薄凉的面庞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的平静:
“我的意思是,我会拿下第一。”
“第一......”
景颂安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大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大胆的存在。
他的视线落在了沈清辞身上。
像他几天之前,在深夜将沈清辞带走时,恳求对方住在他家时的专注。
他知道沈清辞不会同意,唯一能让沈清辞选择他的理由——
是他为沈清辞提供关于所有参赛选手的档案视频。
景颂安本人对于赛事项目并不感兴趣,对拉力赛这种玩命的东西更是抵触。
但这并不妨碍他借此讨好沈清辞。
卡斯特家族几乎垄断了帝国的娱乐业。
各类可以公布不能公布的一手信息源,都对景颂安无条件开放。
政坛中心那些政员的把柄,景颂安随手都能捞出来一堆。
更何况是这些还没有正式进入政坛的贵族学生。
他们所有的参赛记录,包括此前参与的视频,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操作习惯,却全部被景颂安压进了U盘之中,成为了用于讨好的礼物。
事实也确实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
沈清辞满意这份礼物。
尽管沈清辞同属于v1级,但就算是豪门世家,也未必有这样的手段,能弄来如此详尽的档案。
景颂安的到来如同雪中送炭,沈清辞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只可惜这份礼物只维持了短短两天的和平。
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特殊的待遇,恐怕需要源源不断的礼物来维持。
非常昂贵的代价。
但对于景颂安来说,越昂贵的反而越好。
越是珍稀昂贵的物件,使用的材料越罕见。
他不相信世上存在廉价物美的东西。
而沈清辞在他心中,配得上一切华美昂贵的物件。
“暴乱后的联谊赛,会成为政治作秀的工具。”
景颂安将手指抵在椅背上,是一个很近,却同沈清辞保持着距离的位置。
他终于在鲜血的威胁下,学会了什么叫做克己守礼,老实待在该待的位置上。
“我会保护哥哥。”
沈清辞兴致缺缺道:“你的离开就是最好的保护。”
景颂安指尖用力了一些,却依旧乖顺地离开了房门。
将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靠在了门上,并没有轻易离去。
他抬起了手指,这一回抵在了唇瓣上,似是在回味什么。
房间内。
沈清辞重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在明亮的光线下继续整理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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