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乔郓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是刘老爷的管家,脸色慌张:“乔主事!不好了!张老倔的孙子掉进山涧了,涧水急,拉不上来!”
乔郓心里一紧,抓起杨木杆就往外跑,赵虎和苏婉也跟着起来。山涧在村西的陡坡下,夜色里,涧水“哗哗”作响,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抓着岸边的水草,随时可能被冲走。张老倔趴在涧边,急得直哭,却不敢下去——涧边湿滑,全是青苔。
乔郓让赵虎找来绳子,系在自己腰上:“拉紧了,我下去救。”他顺着陡坡往下滑,山风刮得脸生疼,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快到涧边时,脚下一滑,他下意识用杨木杆插进石缝,稳住身形,手臂却被石片划了道口子。
苏婉在坡上大喊:“小心!涧水凉,别待太久!”她从药箱里拿出止血布,随时准备包扎。
乔郓抓住水草,慢慢挪到孩子身边,将他抱在怀里,对上面喊:“拉!”赵虎和农户们一起用力,将两人拉上陡坡。孩子吓得哭个不停,张老倔抱着孙子,对着乔郓连连作揖:“乔主事,救命之恩,俺这辈子都记着!”
乔郓擦了擦脸上的水,手臂上的伤口渗着血。苏婉赶紧上前,用清水冲洗伤口,敷上止血药,再用布条仔细包扎:“伤口不深,但山里湿气重,每天换一次药,别感染了。”
第二天一早,张老倔提着一篮刚蒸的玉米饼来到晒谷场,非要塞给乔郓:“乔主事,俺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这饼你收下。你们的新政,俺信了!俺带头推广,谁要是敢反对,俺第一个不答应!”
刘老爷也来了,身后跟着十几个农户,手里拿着锄头:“乔主事,俺们商量好了,全村的山地都按试种田的法子种!你说咋干,俺们就咋干!”
接下来几天,泰安的推广进度明显加快。十具山地耧车送来后,农户们排着队学使用;苏婉的拌种剂不够了,村里的妇人跟着她一起熬制;乔郓和赵虎带着农户们挖鱼鳞坑,山地上很快布满了整齐的“鱼鳞”,像给荒山穿了件新衣裳。
陈默和林砚从兖州赶来时,试种田的麦种已经发芽了。嫩绿的芽苗从石缝间钻出来,顶着细小的土粒,精神抖擞。林砚蹲在田埂边,拿着小本子记录:“出苗率90%,比预期的还高!按这个势头,亩产三石没问题。”
陈默捻着胡须,看着忙碌的农户们,对乔郓道:“泰安的基础打好了,下一步可以往莱芜推。莱芜多煤矿,土地有些板结,正好用苏婉的‘松土草药水’和王月瑶的‘深松耧车’,又是一个新突破点。”
晌午,农户们在晒谷场摆了简单的午饭。玉米饼、炒山菜、野蘑菇汤,都是山地里的特产。张老倔拉着乔郓坐在主位,非要给他夹菜:“乔主事,这野蘑菇是俺早上上山采的,鲜得很,你多吃点。”
苏婉看着乔郓手臂上的包扎,轻声道:“伤口还疼吗?我再给你换次药,加些消炎的草药。”
“不疼了,”乔郓笑着摆手,“这点伤不算啥,能让大家信咱们的新政,值了。”
王月瑶拿着一张新画的“山地农作图”,上面画着鱼鳞坑、山地耧车、麦垄,还有远处的果树林:“等麦子收了,咱们在鱼鳞坑边种上花椒树,既能防虫害,又能给农户多份收入。莱芜的板结地,我想把耧车的铁铧换成双铧,一前一后,深松土壤。”
乔郓接过图纸,看着上面生动的线条,心里满是期待。泰安的推广从最初的质疑,到现在的全员参与,靠的不是强硬的手段,而是实实在在的效果和真心的付出。救孩子的事虽然惊险,却让他和农户们的心贴得更近了。
夕阳西下,山地上的鱼鳞坑反射着金光,刚发芽的麦苗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乔郓和团队坐在晒谷场的石凳上,看着农户们扛着农具回家,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手里拿着用山枣枝编的小篮子。
“明天我和王月瑶去莱芜考察,”乔郓对众人道,“陈先生和林砚留在泰安,指导后续的田间管理;苏婉,你把耐旱拌种剂和松土草药水的配方写下来,交给张老倔,让他教给其他农户;赵虎,你带两个护院,盯着山地的安全,别让碎石滑坡伤了人。”
苏婉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乔郓:“里面是消炎的草药膏和防蚊虫的药包,莱芜的蚊子更毒,你带在身上。伤口没好利索,别太用力。”
乔郓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她细心缝的布带,心里暖暖的。山风吹过,带来花椒树的清香,远处的泰岳山影在暮色中渐渐模糊。虽然莱芜的板结地是新的挑战,但看着眼前泰安这片充满希望的山地,看着身边默契的伙伴,他知道,只要一步一个脚印,用心对待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农户,就没有推不开的新政,没有改不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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