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雷横和朱仝的支持,农户们胆子大了起来。宋老爹率先拿起剪刀剪病穗,苏婉指挥妇人熬制祛瘟膏,大铁锅里的苦楝叶和粟根翻滚着,褐色的药液冒着热气,苦香飘出半里地。王月瑶则在调试灌溉耧的滴灌槽,她用细针在竹管上扎了小孔,让水流成滴状:“这样水不会淹到穗轴,还能把壮穗液顺着水滴送进根部,省了不少功夫。”
乔郓握着柳叶刀,在田边练习新领悟的“回风式”——这是他昨晚结合雷氏刀法和与黄虎的打斗经验悟出来的,刀身划过空气时能形成小旋风,卸力的同时还能反击。他挥刀劈向一根碗口粗的枯粟秆,刀风卷起地上的碎叶,枯秆“咔嚓”断成两截,切口处竟没有溅起一点碎渣:“这招式对付刘霸的疯魔刀,应该能用上。”
傍晚时分,黄四带着刘霸和二十个打手赶来,刘霸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刀身弯曲如蛇,正是“疯魔刀”:“雷都头,朱都头,这外乡人坏我生意,你们管不管?”
雷横冷笑一声:“黄四,你垄断粮种、私收灌溉费,还和梁山喽啰勾结,证据确凿,该管的是你!”
刘霸见状,挥刀就朝乔郓砍来,刀风带着疯魔般的呼啸,比黄虎的泼风刀狠辣数倍——他的刀招不守章法,专挑要害,是梁山的亡命打法。乔郓不敢大意,使出“回风式”,柳叶刀划出一道旋风,卸去疯魔刀的大半力道,同时脚下踩“连环步”,绕到刘霸左侧,避开他的刀路。
“有点本事!”刘霸眼中闪过厉色,刀招更快,刀影如织,将乔郓团团围住。乔郓沉下心,将雷氏刀法的“破风三式”与“回风式”结合,时而劈风破招,时而旋风卸力,时而刺风反击。刘霸的疯魔刀虽狠,却有个破绽——每劈十刀就会顿一下换气,乔郓抓住这个间隙,柳叶刀直取他的手腕。
刘霸慌忙收刀格挡,却被乔郓用刀背重重砸在肋下,痛呼一声,疯魔刀差点脱手。乔郓乘胜追击,“回风式”卷起地上的泥点,迷了刘霸的眼,同时一刀挑飞他的刀,柳叶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服不服?”
刘霸还想挣扎,雷横和朱仝的捕快已经冲上来,将他和黄四、打手们捆了个结实。黄四瘫在泥里,嘴里不停喊着“饶命”,刘霸则瞪着乔郓,眼神里满是不甘:“我竟输给一个农作先生!”
粟田里爆发出欢呼声,宋老爹抱着剪好的病穗,激动得老泪纵横,宋老妈从屋里端出一碗热粟粥,递给乔郓:“乔主事,俺家就剩这点粟了,您趁热喝,别嫌弃。”粥碗边缘有个豁口,却盛着满满的暖意,乔郓接过,喝了一口,清甜的粟香在嘴里散开,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
接下来三天,郓城的粟田焕发生机。雷横下令拆了灌溉渠的私设闸门,派捕快看守,农户们按田亩分时浇水,再也不用交“灌溉费”;王月瑶的防瘟灌溉耧成了“香饽饽”,她和铁匠铺约定,赶制二十台,按成本价卖给农户,耧车上的滴灌槽还能调节水流大小,适配不同长势的粟苗;苏婉的祛瘟膏效果显着,涂过药的粟穗,黑斑渐渐消退,新抽的粟籽饱满圆润,宋老爹家的粟田,已经能看到沉甸甸的穗子。
第四天清晨,雷横和朱仝带着乔郓去看郓城的粮仓,粮仓里堆满了刚收的粟种,雷横道:“黄四囤的掺假粮种,我们已经筛出来,好种留给农户,坏种烧了防瘟。以后你在郓城推广新政,有我们在,没人敢捣乱。”
朱仝补充道:“梁山喽啰最近在周边活动,我们已经加派了捕快,你推广时要是遇到麻烦,直接吹这个哨子,我们半个时辰内准到。”他递过一个铜哨,哨身上刻着“郓城捕快”四个字。
晌午,宋老爹在粟田边摆了午饭,糙粟饭、炒粟苗、粟面馒头,还有一盆粟米羹。宋老爹的孙子捧着馒头,吃得满嘴是渣:“爷爷,这馒头真甜!”宋老爹笑着摸了摸孙子的头:“以后天天都能吃甜馒头,乔主事帮咱们治好了瘟病,又能浇上水,今年肯定大丰收!”
苏婉递过一碗清热的苦楝叶茶:“郓城的粟瘟病容易复发,我把祛瘟膏的配方写在纸上,贴在每个村的村口,还配了‘粟田防虫粉’,撒在田里能防粟螟虫。另外,我发现郓城的粟田适合套种绿豆,绿豆能固氮,还能抑制病菌生长。”
王月瑶拿着一张“粟-豆轮作+滴灌”的图纸,铺在田埂上:“我在灌溉耧上加了个‘播种斗’,收了粟就能直接种绿豆,不用换耧车。滴灌槽还能改成施肥槽,把豆饼肥顺着水滴送进去,省了不少人工。”
陈默捻着胡须,看着满田的粟苗,对乔郓道:“郓城是济州的重镇,有雷都头和朱都头相助,咱们的新政能辐射周边州县。下一步可以去寿张,那里种麦,有麦锈病的问题,苏姑娘的防治经验正好用上。林砚查到,寿张的粮商和黄四是同伙,咱们得提前收集证据。”
林砚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算了算,祛瘟膏每亩成本六文,防瘟灌溉耧每台租金两文,农户每亩能多收三十斤粟,再加上绿豆的收入,今年至少能增收两百文。雷都头还申请了济州府的‘农桑补贴’,能给农户每亩补贴三文,减轻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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