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接过乔郓递来的高粱秆(用来标记通风口),指尖捏着秆子的硬节,轻声道:“俺会护着刘老爹和小粱,也会策反二柱,不让马麟的短刀伤着人。”他往粱神庙走时,特意绕了趟刘老爹家的窗户,听到小粱的哭声,从怀里掏出半块加了枣泥的高粱饼(是苏婉早上熬药时留的),放在窗台上,还摆上小粱断了轮的高粱秆小车——昨天他路过时,孩子举着小车说“要给护高粱的叔叔玩”。
初五清晨,“高粱祭”还没开始,陈先生就带着互助会的农户聚在晒场,刘老爹举着半袋陈粱,高声喊:“换抗黑穗种喽!今年收了红高粱,娃能抓药,还能推小车玩!”不一会儿,一个瘦矮的喽啰就凑了过来,正是二柱,他眼神躲闪,攥着衣角小声问:“俺要是说了换班时间,能先给俺半袋种吗?俺妹妹还在李十五家做苦工,俺想让她吃顿饱饭。”铁牛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仅给种,俺们还帮你把妹妹接回来!”二柱眼睛一亮,赶紧把换班时间说了:“辰时三刻换班,正殿只有两个亲信看守,钥匙在最大的那串高粱穗祭品里,红绳捆着的那个!”
辰时刚过,石勇就绕到粱神庙后墙,通风口被杂草挡着,他拨开草,钻了进去。通风口窄,只能匍匐前进,他尽量放轻动作,爬到正殿时,正好看到两个亲信喽啰在摆弄祭品。等喽啰转身去门口张望,石勇迅速爬过去,用流星锤链勾住那串红绳捆的高粱穗,轻轻一拉,钥匙从穗子中间掉了出来,他一把接住,塞进怀里,又顺着通风口爬了出去,全程没碰掉一粒高粱籽。
中午,李十五的四辆牛车果然往粱神庙来,车上装着掺草籽的假种。刚到小路,牛就被祛黑膏的苦参味呛得扬蹄嘶叫,车轮陷进高粱秆堆里,怎么赶都不动。“废物!”李十五从第一辆车里探出头,挥着鞭子要打牛,刘老爹带着互助会的农户们围上来,手里举着假种:“李十五!你卖假种害俺们的高粱黑穗,还逼二柱的妹妹抵债,今天别想走!”
马麟从最后一辆车里跳出来,手里握着两支短刀,腰间别着铁笛,他刚要吹笛召手下,石勇突然甩出流星锤,链节缠上他的手腕,同时另一段链节捂住了铁笛——笛声没发出来。“你的对手是俺,”石勇挡在二柱面前,流星锤握得紧紧的,“用笛声引手下欺负农户,算什么好汉?”
马麟没想到会被断了信号,怒喝一声,挥刀就朝石勇的胸口刺来。石勇不慌不忙,脚下踩“连环步”,流星锤链顺势缠住左边的刀身,往回一拉,短刀“哐当”掉在地上。马麟想抽回另一只手的刀,却被链节牢牢勒住手腕,痛得他直咧嘴:“你不是俺的对手,要么放下刀跟捕快走,要么等着被锤链缠成粽子。”
这时,县丞派来的捕快也赶到了——是林砚拿着王禄的扣补贴账本去告的状。马麟看着围上来的捕快和农户,知道大势已去,垂头道:“俺认栽。”
等乔郓带着李十五赶到粱神庙正殿时,抗黑穗高粱种已经被农户们小心地搬了出来。二柱抱着一袋种,哭着往李十五家跑:“妹妹!俺来接你了!”刘老爹抱着种,老泪纵横地往家跑:“小粱!有真种了!你的药钱有着落了!”苏婉跟着去了刘老爹家,给小粱涂了点加了枣泥的苦参膏(能治肚胀),又熬了碗加了壮根液的高粱粥:“喝了粥,肚胀就好了,等高粱收了,就能推着小车去镇上玩了。”小粱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还把剩下的高粱秆小车递给石勇:“叔叔,给你,一起玩。”
接下来的三天,莒县的高粱田焕发生机。王月瑶的防黑穗耧在高粱田间穿梭,筛选器筛掉的草籽和病种堆在田埂上,播种斗撒下的抗黑穗高粱种很快冒了芽,嫩绿的苗秆顶着红紫色的叶鞘,在阳光下透着生气;苏婉的壮根液浇在高粱根上,新种的高粱秆长得笔直,穗子渐渐泛出红色,再也没出现黑穗;石勇、铁牛带着护粱队的人,帮农户们挖“高粱根肥沟”——在高粱垄间挖浅沟,填入腐熟的高粱秆和豆饼,二柱也加入了护粱队,帮着扛肥料,农户们都笑着喊他们“石大哥”“铁牛队长”“二柱兄弟”。
晌午,刘老爹在高粱田边摆了午饭,糙米饭、炒高粱苗、高粱面窝头,还有一碗加了枣泥的高粱粥。小粱捧着粥,递了一碗给石勇,又给二柱塞了个窝头:“二柱叔叔,你吃,以后咱们一起推小车。”二柱接过窝头,眼眶红了:“俺以后跟着护粱队,天天护着高粱田,再也不让坏人欺负你们。”
傍晚,县丞派人送来消息,李十五和王禄被判罚银一千七百两,扣发的补贴全部分给农户,还拨了五十八两银子帮农户买肥料和农具。农户们围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陈先生说:“咱们的‘高粱种互助会’和‘护粱队’要一直办下去,明年谁家缺种、谁家庄稼有问题,咱们都搭把手!”
夜色渐浓,高粱田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挺拔的高粱秆和泛红的高粱穗,像一片红色的海洋。乔郓看着身边的团队:林砚在整理高粱种发放的账本,笔尖划过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陈先生在和农户们商量护粱队的排班,二柱主动要求守后半夜,说要“赎罪”;苏婉在熬新的祛黑膏,陶罐里的苦参味混着枣泥香,飘在夜色里格外安神;王月瑶在修改防黑穗耧的图纸,想加个“高粱秆支架钩”,防止高粱倒伏;赵虎、石勇和铁牛在高粱田边巡逻,小粱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新编的高粱秆小车,跟着他们一起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突然,石勇停住脚步,目光落在高粱田北侧的土坡上——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地上留下了一支断了的铁笛管。“是马麟的人,”石勇捡起铁笛管,递给乔郓,管身上还刻着个“马”字,“他们肯定是来探消息,想报复。”乔郓捏着铁笛管,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点了点头:“让护粱队多留意,尤其是存放种子的地方,别出岔子。”
风从高粱田吹过,带着高粱穗的清香,小粱的儿歌还在耳边飘着。夜色里,灯笼的光映在高粱叶上,轻轻晃动,像在为这片重新焕发生机的土地守护,也为下一段未知的旅程悄悄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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