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园村的秋阳晒得人心里发暖,村北的枣林里缀满了红彤彤的枣子,像给树枝挂了满串的红宝石,风一吹,枣叶“哗哗”响,偶尔有熟透的枣子掉在地上,“啪”地砸出个小坑,溅起点泥土香。老枣农王爷爷背着个藤编筐,正踮脚摘枣——他的枣木拐杖斜靠在树干上,杖头刻着个“枣”字,是儿子生前给做的,筐里的枣子已经半满,个个饱满红润,透着股甜香。
“今年的‘金丝枣’格外甜,蒸枣糕肯定香!”王爷爷把一颗刚摘的枣子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响,皱纹里都漾着笑。他的小孙子枣蛋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小竹篮,专捡掉在地上的好枣,篮沿沾了不少枣泥,小脸上也蹭得红红的:“爷爷!俺捡了好多!晚上能先蒸一碗枣吃吗?”枣蛋才六岁,辫子上系着根枣红色的布条,是王爷爷用枣树皮染的,跑起来布条跟着晃,像只小蝴蝶。
乔郓一行人刚走进枣林,就被这股浓甜的枣香裹住了。他弯腰捡起颗掉在地上的枣子,擦了擦泥土咬开,枣肉雪白,核小肉厚,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这枣子确实好,蒸枣糕、晒枣干都合适。”话音刚落,就见王爷爷的邻居李婶慌慌张张跑过来,手里攥着个变形的枣木蒸笼:“王大爷!不好了!蒸枣糕的蒸笼漏了!好几笼枣糕都洒了,还有……还有枣堆上被人撒了东西,黏糊糊的!”
王爷爷心里一紧,赶紧跟着李婶往村中的晒枣场跑——晒枣场里铺着连片的苇席,上面摊着晒半干的枣子,最中间的几笼枣糕歪在地上,糕粉撒了一地,旁边的枣堆上果然有片湿痕,手指蘸着摸了摸,咸得发苦:“是盐!有人故意撒了盐水!枣子沾了盐,蒸糕发苦,晒干也没法吃!”王爷爷的手气得发抖,筐里的枣子都晃掉了几颗。
枣蛋蹲在枣堆旁,捡起颗沾了盐水的枣子,咬了一小口就吐了,小眉头皱成个疙瘩:“爷爷,好苦!昨天来帮忙搬蒸笼的两个叔叔,往枣堆这边来过!俺看到他们手里拿着个小陶罐,偷偷往枣上倒东西!”枣蛋的小手里还攥着颗没沾盐的好枣,像是怕这最后一点甜也没了。
铁牛早就扛着木杠走到漏了的蒸笼旁,蹲下来查看——蒸笼的竹篾断了两根,底板裂了道缝,蒸的时候蒸汽漏了,才把糕粉泡软洒了。“这不是自然坏的!”铁牛嗓门大,震得旁边的枣叶都落了几片,“你看这竹篾,断口齐整整的,像是被人用刀割的!还有这缝,边缘沾着点盐水,肯定是先割坏蒸笼,再撒的盐!”
周壮绕着晒枣场转了一圈,在角落的草垛里发现了个小陶罐,打开一看,里面还剩点盐水,罐底刻着个淡褐色的“梁”字——和之前梁山喽啰用的陶罐记号一模一样。“是梁山的人干的,”周壮把陶罐递给乔郓,“他们知道枣糕是村里的冬藏甜食,先破坏蒸笼,再撒盐毁枣,就是想让农户们没枣吃,慌了神好偷剩下的好枣。”
王月瑶没跟着查陶罐,而是直奔村里的竹编坊,跟老匠人借了细竹篾、麻线和桐油,蹲在漏蒸笼旁忙活起来。她先把断了的竹篾拆下来,换上新篾,用麻线细细缠紧,再用桐油把裂缝涂满——桐油能防水,还能让竹篾更结实。“这样补好的蒸笼,比原来还耐用,”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沾了点桐油,“等下再蒸枣糕,肯定不会漏了。”
苏婉则从药箱里拿出个大陶盆,倒了些温水,又往盆里加了点晒干的甘草:“甘草能中和咸味,咱们把沾了盐的枣子放进温水里泡一泡,再用清水冲两遍,就能把盐味去掉,还能让枣子更甜。”她教村民们把沾盐的枣子分批放进盆里,泡一刻钟再捞出来,枣蛋也凑过来帮忙,小手捧着枣子轻轻搓洗,像在照顾宝贝。
“那两个帮忙的外乡人呢?”乔郓问李婶。李婶想了想:“他们说去村西的破屋歇脚,说等下午帮着晒枣干,现在说不定还在那儿!”石勇一听,二话不说就往村西走,铁链在手腕上绕了圈,眼神里带着点冷意:“俺去把他们带来,问问还有没有同伙。”
没一会儿,石勇就押着两个穿灰布衫的人回来了,两人手里还提着个空布袋,袋角沾着点枣泥,显然是准备装枣的。“你们为啥要割坏蒸笼、撒盐水?”王爷爷气得枣木拐杖都戳得地面响。高个子的人还想狡辩:“俺们就是来帮忙的,蒸笼是自己坏的,盐……盐是不小心撒的!”周壮把那个刻着“梁”字的陶罐扔在他们面前:“这罐是你们的吧?里面的盐水跟枣堆上的一模一样,还想抵赖?”两人一看陶罐,顿时蔫了,低着头说:“俺们是梁山的人,头领让俺们把枣园村的枣搞坏,要是农户们扔了坏枣,就运去总坛当喂马的料……”
村里的农户们一听,都围了过来,有的举着晒枣的木耙,有的握着摘枣的竹钩,眼里满是怒火——这枣子是他们冬天的甜念想,蒸枣糕、煮枣粥、晒枣干,全靠这些枣,要是被搞坏了,冬天就少了份甜。乔郓赶紧拦住大家:“别激动,他们也是被梁山逼的,咱们先把好枣保住,把枣糕蒸出来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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