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南的通商市集,是春日里最热闹的地方。晨光刚把青石板路晒暖,市集里就挤满了人——中原百姓背着装满茶叶、布匹的竹筐,草原牧民牵着肥壮的牛羊,讨价还价的声音混着牛羊的“哞咩”声,像一壶刚烧开的热茶,冒着鲜活的热气。
小豆子和阿古拉挤在一个茶叶摊位前,踮着脚看摊主称茶叶。阿古拉穿着中原的灰布衫,却还戴着草原的狐皮小帽,手里攥着个羊毛账本,帮身边的牧民算账:“大叔,三斤茶叶换两只羊,很划算啦,上次俺换才两斤半!”牧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阿古拉聪明,以后常跟你换!”
小豆子则帮着一位卖粟饼的老奶奶提篮子,篮子里的粟饼还冒着热气,香味飘了一路。“奶奶,今天的饼卖得好快呀!”小豆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那个草原大叔一下子买了十个,说要带回去给孩子吃。”老奶奶笑得眼角皱成花:“都是托乔主事的福,通商了,人多了,饼也卖得快了!”
乔郓沿着市集的石板路走着,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心里满是踏实。周壮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份通商账本:“乔主事,这半个月,茶叶、布匹卖得最好,草原的牛羊也很受欢迎,百姓们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就是有个问题,最近茶叶价格涨得厉害,有的摊位比之前贵了三成,牧民们都在抱怨。”
乔郓皱起眉,走到一个茶叶摊位前,拿起一小包茶叶问:“掌柜的,这茶叶怎么卖?”摊主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脸上堆着油滑的笑:“客官,这是上好的雨前茶,一两纹银,不还价!”
“上个月我来问,还是八钱纹银一两,怎么涨这么多?”乔郓不动声色地问。摊主眼神闪烁了一下,干咳两声:“客官有所不知,最近茶叶收成不好,进货价涨了,俺也是没办法啊!”
旁边的牧民听到了,忍不住开口:“俺昨天问也是一两纹银,前天还是九钱,你们这是故意涨价!”摊主脸色一沉:“你个草原蛮子,懂什么!嫌贵别买!”
乔郓拦住想争辩的牧民,对摊主说:“掌柜的,做生意讲究诚信,要是故意抬价,可就坏了青州通商的规矩了。”摊主哼了一声,收起茶叶:“俺的货,想卖多少卖多少,你管不着!”
离开摊位,乔郓对周壮说:“看来不是收成的问题,是有人在囤积茶叶,故意抬价。你去查一下,看看这几家涨价的茶叶摊,是不是都从同一个地方进货,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周壮领命而去。乔郓继续在市集里走,走到一个牛羊交易区,看到石勇正帮着牧民和百姓牵牛羊,维持秩序。“乔主事,你来得正好!”石勇擦了擦汗,“刚才有个牧民说,他带来的十只羊,本来谈好换五十匹布,结果布商临时说布不够,要减五匹,牧民都快急哭了。”
乔郓跟着石勇找到那个布商,布商是个瘦高个,正不耐烦地对牧民说:“俺这布是从京城进的,最近缺货,能换四十五匹就不错了,你不换拉倒!”
“你的布库里明明堆着不少布,怎么会缺货?”乔郓指着布商身后的库房,“我刚才路过,看到里面至少有几百匹布。”布商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时,王月瑶带着几个妇女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账本:“乔主事,俺们刚才查了市集的布摊,发现有三家布商都是从同一个人手里进货,那个人还让他们故意说缺货,抬高价。”
“看来是有人故意囤积物资,破坏通商,”乔郓心里有了数,“这些人应该是之前青州府的残余势力,或者是想趁机牟利的奸商,背后可能还有人支持。”
苏婉也带着学徒来到市集,她在市集旁设了个临时医点,刚给一个中暑的牧民看完病。“乔主事,”苏婉走过来,“刚才那个牧民说,他听说草原那边有部落因为茶叶涨价,已经不想来青州通商了,再这样下去,通商就要黄了。”
乔郓点了点头:“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不仅会影响中原和草原的关系,还会让百姓们失望。周壮去查进货渠道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动手。”
傍晚,周壮回来了,带来了调查结果:“乔主事,查到了!涨价的茶叶和布匹,都是从一个叫刘三的商人手里进的货。这个刘三是之前青州知府小舅子的亲信,现在还和朝廷里的一个户部主事勾结,囤积了大量茶叶和布匹,想垄断市场,抬价牟利。他们还说,只要把通商搅黄了,朝廷就会怀疑乔主事的能力,说不定会撤你的职。”
“好一个如意算盘,”乔郓冷笑一声,“他们想破坏通商,动摇我们的根基,那我们就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他立刻召集众人,制定计划:“明天一早,石勇带壮丁去查封刘三的仓库,把囤积的茶叶和布匹没收;王月瑶组织妇女们在市集设‘平价摊位’,按正常价格卖给百姓和牧民;周壮带猎户去盯着刘三和那个户部主事,防止他们逃跑;苏婉在市集继续设医点,安抚百姓和牧民;我去市集主持公道,当众揭穿他们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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