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林石正走在一段荒僻的古道上。路面是被车轮碾出的深深辙痕,两旁的青树连绵,阳光只能斜斜地照进一小片,让整条道儿一半亮一半暗。
直觉让他心生不安,玄黄气在丹田转得比往常快些,五感也提至最敏锐,能听见树林里有人爬动的窸窣,能闻到风里夹杂的土腥味里混着丝若有若无的汗臭。
“不对劲。” 林石突然停住脚。那股汗臭味不是野兽的,是人身上的,而且不止一个。他顺着辙痕往前看,古道在十丈外拐了个弯,拐角处的陡坡上,几丛酸枣树长得格外茂密,正是藏人劫道的好去处。
林石悄悄将短剑从腰间抽出来,他没往拐角走,反而用脚踩在松动的碎石上,故意发出 “哗啦” 声。
“哐当!”
拐角处突然飞出根锈迹斑斑的铁链,重重砸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火星溅起半尺高。紧接着,十几个手持刀棍的汉子从酸枣树丛后涌出来,个个膀大腰圆,眼神像极饿狼,为首的是个左腿不便的瘸子,拄着根铁头拐杖,嘴角挂着狞笑。
“小子,把你身上的银子和干粮都交出来,爷爷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瘸子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铁头砸出个浅坑。
刘三瘸子,林石一眼便认出来他。
“你是黑风寨的刘三瘸子?” 林石握紧短剑,灵气顺着手臂缓缓流转,剑刃泛起层淡淡的白光。
瘸子脸色微变,随即怪笑起来:“算你有眼光!爷爷正是刘三瘸子,识相的赶快把钱财拿出来,否则爷爷便打死你再夺你钱财。”
他上下打量着林石,三角眼在柴刀上转了圈:“看你这年纪轻轻的,腰里别着把短剑,是想学着人家陈除暴安良?”
周围的匪众哄笑起来,手里的刀棍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石没笑,他盯着刘三瘸子:“十多天前,黑风寨劫过一支商队,里面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件蓝布褂子,梳着双丫髻。你见过她吗?”
刘三瘸子的笑声戛然而止,眼里闪过丝惊疑:“你找那小丫头片子做什么?”
“她是我妹妹。” 林石的声音有些发紧,握着短剑的手更用力了,“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妹妹?” 刘三瘸子怪笑两声,拐杖在地上又顿了顿,“那小丫头倒是水灵,可惜啊……”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林石焦急的模样,眼里满是戏谑。
“说!” 林石的灵气瞬间暴涨,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路边的小树无风自动。
匪众被这股气势吓得后退半步,刘三瘸子却梗着脖子:“想知道?先把银子交出来!不然……” 他猛地一挥手,“给我废了他!”
两个手持砍刀的匪众怪叫着冲上来,刀刃闪着寒光,直劈林石的面门。林石侧身躲过,玄黄气在脚下炸开,身体像阵风似的绕到两人身后,短剑剑鞘重重砸在他们的后脑勺上。
“咚!咚!”
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林石握着短剑,看着剩下的匪众:“我不想杀人,只想知道那姑娘的下落。”
匪众们被他这一手吓住了,手里的刀棍都有些发颤。刘三瘸子却咬着牙:“别怕!他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弟兄,耗也耗死他!谁砍了他,赏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果然有悍勇之徒。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举着斧头冲上来,斧刃带着风声,比之前的砍刀沉猛得多。林石看得清楚,这大汉的胳膊比自己的腿还粗,显然是常年练过的。
他没有硬接,灵气在双腿流转,身体像只灵猴般左右腾挪。大汉的斧头每次都差寸许砍空,斧刃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碎石。几个回合下来,大汉气喘吁吁,斧头的速度越来越慢。
林石看准机会,突然矮身,拔出短剑贴着地面横扫。“噗嗤” 一声,刀刃切开了大汉的小腿筋,大汉惨叫着摔倒在地,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连续放倒三人,匪众们彻底慌了。有两个胆小的甚至悄悄往后退,想溜之大吉。
“谁敢退!” 刘三瘸子举着拐杖指着他们,“都给我上!不然老子先劈了你们!”
匪众们被他一逼,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林石深吸一口气,玄黄气在体内快速流转,将灵气均匀地散布到四肢。他不再留手,短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银光,或劈或刺,或砸或挑,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匪众的关节或要害处,但都留了分寸,只求伤敌而非杀戮。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匪众,剩下的四五个吓得脸色惨白,握着刀棍不敢上前。
林石的呼吸有些急促,额角渗出细汗,但眼神依旧锐利。他一步步走向刘三瘸子,短剑上的血珠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小红花。
“你…… 你别过来!” 刘三瘸子拄着拐杖连连后退,左腿在地上拖出条痕迹,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我是黑风寨的人,我认识聚气堂的人!你敢动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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