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弄了半天,都是自己人,陈勇心中一动,没想到在此遇上了飞云寨的二当家,还是位女中豪杰。他收起枪,表明身份:“正是!我们是赵队长派出的侦查队,我是队长陈勇。”
叶青也示意手下放下武器,走上前来。她解释道,威少得知日军大举来犯,特意派她下山寻找赵旭日部,希望能联手抗敌,没想到在此巧遇。
双方目标一致,都是抗日的好汉,气氛立刻缓和下来。陈勇、叶青以及周瑶等核心队员迅速围拢,借着手电筒的微光,在地上粗略划出地形。
“当务之急,是先拔掉鬼子的电台和指挥节点,”陈勇指着郭松涛侦测到的方向,“打掉它,鬼子必然指挥失灵,阵脚大乱。”
叶青点头表示赞同,面具后的目光锐利:“好!我们地形熟,可以带路,并配合你们行动。电台一炸,日军必乱。届时,我飞云寨主力可从侧翼山林杀出,你们从正面突击,里应外合,必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简要却清晰的协同作战方案迅速形成:陈勇小队负责突袭并炸毁电台;得手后,立即发射一颗红色信号弹;见到信号,潜伏的飞云寨主力与丛林里的赵旭日,同时向陷入混乱的日军发起总攻。
陈勇立刻通过郭松涛携带的电台,将作战计划详细汇报给后方等待的赵旭日。电波穿过寂静的夜空,将两支队伍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计划已定,叶青手下的飞云寨弟兄们,眼中燃起战意。陈勇看着这群即将并肩作战的战友,沉声道:“行动!”
联合小队如同合拢的虎钳,悄无声息地没入黑暗,直扑日军电台所在的方向。今夜,他们将用敌人的混乱与鲜血,吹响反击的号角。
午夜的山谷,万籁俱寂,浓重的墨色笼罩四野,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陈勇率领的敢死队与叶青的飞云寨小队,经过长途的艰难跋涉与潜伏,终于悄无声息,抵近日军前沿指挥所,所在的那片低洼地带。
借着微弱的天光与敌人帐篷内透出的灯火,可以看清洼地中央支着一顶宽大的军用帐篷,里面灯火通明,人影偶尔晃动,电台滴滴答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隐约可闻,那里无疑是敌人的神经中枢。周围散落着几顶鬼子的帐篷,想必是日军军官或通讯兵的休息处。
整个营地用简陋的木栅栏围起,顶上拉着一圈带刺的铁丝网,构成了第一道防线。营地入口处,两名背着三八式步枪的日军哨兵,正无精打采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打着哈欠,显然是漫长的守夜让他们疲惫不堪。
陈勇、周瑶、叶青以及所有队员,此刻就像融入了环境的岩石与灌木,静静地潜伏在距离营地不足百米的丛林边缘,每一双眼睛,都死死盯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区域,捕捉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夜深人静,除了那单调的电台声,和哨兵的脚步声,大部分鬼子显然都已熟睡。这正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陈勇缓缓收回观察的视线,目光在黑暗中扫过身边几位骨干,用几乎微不可闻的气声下达命令:
“必须先悄无声息地摸掉那两个哨兵。叶当家的,你和你的人马,负责左面那个。周瑶,右面那个交给你和我,用匕首,务必一击毙命,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叶青面具下的目光冷冽,轻轻点头,从背后抽出一张漆黑的短弓,搭上了一支羽箭。周瑶则默默抽出了腰间的特战匕首,冰冷的刀锋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微光。
“哨兵解决后,”陈勇继续部署,目光最终落在机灵瘦小的郭松涛。
“小娃娃,你眼神好,脑子活,带上炸药包。一旦我们得手,立刻从缺口潜入,目标最大的那顶帐篷,把炸药包安放在电台和发电机附近,引信设置到最短!完成后立刻撤退!”
“明白!”
郭松涛压低声音,用力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完成任务的火光。
所有行动人员深吸一口气,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夜行猛兽,肌肉绷紧,蓄势待发。成败,就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间。
当陈勇提出需要选派人员,执行最关键也最危险的爆破任务时,队伍中立刻响起一片请战声。
“队长,让我去!”
“勇哥,我身手好,我去!”
……
声音虽低,却个个坚定。然而,一个清亮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压过了其他人:
“勇哥,这个任务,必须我来!谁都别和我争!”
只见郭松涛一步跨出,圆圆的娃娃脸上,此刻没有丝毫平日的稚气,目光如燃烧的火炬,灼灼地看向陈勇,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他脸上每一根线条,都刻着必须拿下的决绝。
“我个子最小,目标最小,天黑,鬼子最难发现!动作也最灵活,保证能钻进去,把炸药安在要害位置!”他语气急切,生怕这个机会被抢走。
陈勇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无比勇敢的战士,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骄傲也有不忍。他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郭松涛的脑袋,然后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要将力量和勇气传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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