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臣突然甩来一件裘袍,
“要是我就扒光他衣服,绑到天涯海角快活去!”
钟小葵沉默地拾起裘袍,却在触到林远冰凉的指尖时顿住。她忽然深吸一口气,轻轻钻进裘袍里,从背后环住他不住发抖的身子。
降臣在暗处勾起唇角,往火堆里又扔了块枯木,她等了太久太久了,甚至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
一声凄厉的狼嚎撕裂了寂静的夜空,回荡在陡峭的峡谷之间。降臣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即将熄灭的篝火余烬,对那预示着危险的嚎叫充耳不闻。
突然,深邃的黑暗里,亮起了一对、两对、无数对绿油油的的光点,如同来自幽冥的鬼火,充满了嗜血的渴望。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和腥风,一道黑影猛地从黑暗中窜出,一只饿狼直扑降臣而去!
降臣反应极快,看也不看,反手就从火堆中抽出一根前端烧得通红的树枝,带着火星和灼热的气流,精准地抽打在狼首侧脸。那野狼一声惨嚎,被打得翻滚出去,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皮毛烧焦的臭味。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很快,第二只、第三只……更多的野狼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低吼着步步紧逼,将他们三人困在了崖壁之下。
就在降臣应付之际,一个她以为绝无可能的声音响起了。
“钟小葵,就是现在!”
原本瘫坐在地、被制住穴道的林远竟猛地弹身而起!降臣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这么快就冲开穴位了?!”
林远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这点小伎俩,你也就第一次可以生效。”
话音未落,他已闪电般揽住钟小葵纤细却有力的腰肢,身形一转,一记凌厉的侧踢将一只趁机扑上的野狼狠狠踹飞,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借着这一踹之力,他足尖轻点陡峭的崖壁,体内内力奔涌,竟如履平地般,揽着同伴一步步逆着地心引力向上疾奔,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转眼间,两人已跃至峡谷顶端。林远回头俯视着下方仍在狼群威胁中、显得格外渺小的降臣,声音穿透夜风,清晰地落下:
“降臣,下次见面,希望你还有对付我的手段。”
“你给我回来!”
降臣的怒吼在峡谷底部回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崖顶,徒留无力与狼群的低哮为伴。
…
湍急的河水边,林远俯身,双手捧起清冽的河水痛饮一番,冰凉的触感稍解疲乏。
“我们去哪里?”
钟小葵问道。
“回秦国。”
林远抹去嘴角的水珠,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长安的方向。他沉吟片刻,又问:
“钟小葵,你说孟婆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如同人间蒸发,一点消息都没有。”
钟小葵思索道:
“也许,是袁天罡死之前,对她另有重要的安排。”
林远点了点头,认同这个猜测。就在这时,一阵隐约的兵器交击与哭喊嘶鸣声随风传来。他好奇地踮起脚,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队凶神恶煞的官兵正围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
“我们不是不良人!官爷,我们真不是什么不良人啊!”
百姓们惊恐地哀求着。 为首的官员一脸横肉,狞笑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老子偏偏说你是!来啊,都给我锁起来,押回去充数!”
官兵们如狼似虎地拿出沉重枷锁,将那十几个面黄肌瘦的百姓套上。一个汉子试图挣扎理论,领头的官员毫不留情,反手一刀就用刀面狠狠拍在他的脸颊上,顿时鲜血淋漓。
“官爷,我们真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求您明察啊!”
一个老妇人扑上前,死死抓住那官员的袍角。 那官员顿感污秽,极其不耐烦地一脚将她踹开:
“妈的,脏死了!碍手碍脚,处理了!”
“官爷!官爷饶命啊!”
老妇人被两名士兵粗暴地拖向路旁的草丛。她的两个年幼孩子哭着扑上来,紧紧抱住母亲:
“不要动俺娘!不要碰俺娘!”
一名士兵眼中凶光一闪,扬起了明晃晃的钢刀,就要对着孩子劈下。
“大人,您看那边。”
一个眼尖的士兵忽然指向草丛后方。 那官员顺着方向望去,只见草丛后,林远正皱着眉头冷冷注视着这一切,钟小葵则半藏在他身后,眼神锐利如刀。
“殿下,我去杀了他们。”
钟小葵低语,杀意已动。
“先不用,”
林远按住她,
“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嘿!又逮到两个藏头露尾的,一看就是不良人同党!”
士兵们叫嚣着围拢过来,逼迫二人现身。 林远此刻上身只随意披了件破旧布衫,略显落魄,而他身后的钟小葵虽穿着便于行动的黑金色便服,却难掩其冷冽气质与姣好面容。 那官员上下打量一番,目光淫邪地落在钟小葵身上,咧嘴笑道:
“呦,没想到这荒山野岭还能碰到这么标致的小娘子。这样吧,小娘子,你过来陪爷快活一次,爷就发发善心,放了你这没用的汉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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