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如同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对着身后的助手和学生连连赞叹。
当他看到沈懿引来的山泉水,竟然巧妙地利用高低落差实现了自动滴灌,并且根据不同药材需求调节了水量时,更是拍案叫绝:“这水利设计!节约又高效!”
清风道长寒暄之后,便叫来了沈懿。
刘飞再次看到沈懿,又是一愣,许久不见,精神面貌更甚从前,他深知面前少女的天赋,两人再次交流起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通过一系列的现代知识学习后,沈懿对药材习性的了解,不仅深入骨髓,更能用现代植物学的语言精准描述其光合作用效率、有效成分积累的周期与条件、根系菌群共生关系等等。她甚至指出了目前学术界对某些药材种植的认知误区,并提出了基于古法却又符合科学原理的改良方案。
更让刘飞心动的是,沈懿竟然真的在药圃一角的特殊温控区内,培育着几株他只在古籍图谱上见过的、濒临灭绝的珍稀草药,长势良好!
“这……这是‘幽昙花’?!传说只生于极阴之地,花期极短,能解奇毒的‘幽昙花’?!”
刘飞声音都颤抖了。
“嗯。”
沈懿点头:“模拟了它的原生环境,湿度、光照、土壤酸碱度都需精确控制,最重要的是,需要一种特定的腐木真菌与其根系共生。”
刘飞激动得无以复加,他紧紧握住清风道长的手,又觉得唐突,改为拱手:“道长!沈同学!你们这可是在做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啊!保护濒危物种,提升药材品质,这都是国家急需的战略资源!”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成型。他极力邀请清风观与国家植物科学院合作,在此地共建一个“国家植物科学院清风山药用植物研究基地”。
由科学院提供部分资金、技术支持和学术指导,清风观则以药田、技术,主要是沈懿的古法种植术和部分土地入股,共同进行珍稀药用植物的保育、驯化、优良品种选育以及规范化种植技术研究。
这对清风观而言,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有了国家级的招牌和资源,药田的发展将不可限量,也能真正将古道医的药材培育智慧系统化、科学化地传承下去。
清风道长看向沈懿,沈懿略一思忖,便点头同意。这对她而言,是整合资源、把前世的与现代药物植物深入研究所需各类奇花异草的绝佳机会。
合作事宜很快敲定。刘飞雷厉风行,后续的手续、资金、人员、设备陆续到位。
沉寂的清风山,一时间竟变得热闹起来。科研人员、学生、工程人员进进出出,现代化的温室大棚、检测实验室、气象观测站等设施,开始与古朴的道观、传统的药田和谐共存。
沈懿虽然年轻,却以其渊博的知识和绝对的技术权威,成为了这个研究基地实际上的“技术核心”,连刘飞带来的博士生们,都对她佩服得五体地,尊称一声“沈老师”。
刘飞几乎把清风观后山的药田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自合作基地挂牌以来,他往这里跑得比回自己在省城的家还勤。他看着那片在沈懿规划下日益繁茂、秩序井然的药圃,尤其是那几株珍稀的“幽昙花”在模拟环境中舒展叶片,眼中的光彩就一日盛过一日。
这日傍晚,科研人员和工人们都已下山,观中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刘飞找到正在记录幼苗生长数据的沈懿,脸上堆着热切又有些局促的笑容。
“小沈同学,忙呢?”
他推了推眼镜,搓着手开口。
沈懿停下笔,抬起头,神色平静:“刘教授,快好了。您有事?”
“有事,有事,好事!”
刘教授顺势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目光扫过她手中那本细致得堪比科研日志的记录本,心中的爱才之意更是汹涌:“我这些天,是越看越佩服!你这手对药材的‘理解’,简直像是它们在你脑子里开会汇报过一样!这天赋,这悟性,埋没在这山里,太可惜了!”
沈懿静静听着,并未接话。
刘飞深吸一口气,终于切入正题:“是这样的,我们国家植物科学院,底下隶属的京市农业大学,它的药用植物专业,是全国顶尖的,绝对的NO.1!以你的水平,根本不用参加高考,我就可以直接给你申请特招名额,保送,本硕博连读都没问题!”
他的语气激动起来,描绘着蓝图:“到时候,你就在我的团队里,我们有国家重点实验室,有最先进的基因测序仪、组培设备、分子标记技术。我们可以把你这些古法种植的经验,用最现代的科学语言阐释出来,发表顶刊论文。我们可以一起攻克那些濒危药材的人工繁育世界级难题,你将是这个领域最年轻的专家!”
他说得脸色泛红,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坚信,这对任何一个热爱植物研究的年轻人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坦途。
然而,沈懿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寻常的建议。她等刘飞说完,才缓缓放下记录本,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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