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生病的土着青年,极有可能是“方舟”进行野外活体试验的受害者之一!他们像播撒种子一样,在雨林深处秘密释放这种试验品,观察其在自然环境和真实人体中的效果,收集数据!
这比在封闭实验室里的活体实验更加残忍、更加毫无人性!
这个发现,让“窃火”计划的最终形态——以掠夺而来的古老生命能量和稀有基因为基石,强行催化、创造出超越自然规律的“永生之钥”——变得更加清晰和恐怖。
沈懿立刻意识到,找到这个土着青年的感染源,就可能逆向追踪到“方舟”研究站的外围试验区,甚至找到进入其核心区域的路径。
她开始更加细致地照料这个名为“卡亚普”的年轻人,用温和的药物和针灸稳定他的病情,并尝试与他建立信任。卡亚普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但在清醒的间隙,通过简单的图画和零碎的词语,她大致拼凑出了他发病前的活动范围,那是在内格罗河一条名为“哭泣之藤”的西南方向支流上游,一片被部落称为“沉睡之地”的禁区。族人传说那里有会让人“做梦直到死去”的邪恶雾气。
“沉睡之地”、“邪恶雾气”,这完美契合了那种复合生物碱可能造成的神经症状。
沈懿将这一重大发现加密汇报给了“渔夫”。“渔夫”回复迅速而凝重:“线索价值极高!确认‘方舟’外围试验区大致方位。暂停对‘南十字星’的主动供货,避免打草惊蛇。立即着手对‘哭泣之藤’支流及‘沉睡之地’进行前期侦察,但切忌冒进!等待进一步指令和可能的支援。”
然而,就在沈懿开始规划侦察路线,准备利用研究所的野外考察机会或借行医之名靠近那片区域时,危险如同潜伏在沼泽中的鳄鱼,悄然张开了巨口。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她的住处。
某天深夜,她敏锐地察觉到窗外有极其轻微的、不同于夜间动物活动的脚步声,但当她悄无声息地靠近窗口时,外面已空无一人,只有被惊动的昆虫重新恢复了鸣叫。
接着,她在研究所的实验室发现自己存放部分植物样本和实验记录的柜子有被翻动过的细微痕迹,对方手法专业,几乎没留下明显证据,但她对物品摆放的位置有着近乎偏执的记忆。
然后,她发现自己在为贫民窟居民看病时,似乎总有一两个陌生的面孔在远处徘徊,既不来看病,也不像本地居民。
她被监视了!
对方没有采取任何激烈手段,但这种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窥视感,更让人毛骨悚然。
是“十字星”在审查她这个“供货商”?还是“方舟”察觉到了她对卡亚普的特别关注,从而怀疑上了她?抑或是她之前接触土着部落、寻找稀有植物的行为,引起了其他势力的注意?
她立刻提升了警戒级别,减少了不必要的外出,加强了住处的简易警报装置,并将最重要的证据,卡亚普的血液样本分析数据、与“渔夫”的通讯器贴身携带。她甚至故意在研究所的学术讨论中,发表了几个关于雨林植物毒素研究的、看似激进而实则留有破绽的观点,试图试探和混淆视听。
尽管处境变得危险,但对“沉睡之地”的侦察不能无限期推迟。
沈懿决定冒险进行一次有限度的外围探查。她以采集特定河岸药用植物为名,申请了一次短期的单人野外考察,目标区域就在“哭泣之藤”支流的中下游,尚未完全进入“沉睡之地”的范围。
研究所考虑到她的学术声誉和之前的贡献,批准了这次考察,但嘱咐她务必小心,并给她配备了卫星电话和定位信标。
她做了充分准备,携带了必要的装备、药品和防身武器,包括她的银针和几种新配置的雨林版毒剂,踏上了独自前往未知区域的航程。
向导雷托驾驶着摩托艇,载着她沿着浑浊的河水逆流而上。越是深入,周围的植被越是茂密,光线愈发昏暗,空气中那股原始的、带着腐朽和生机交织的气息也越发浓重。各种奇异的鸟鸣兽吼此起彼伏,仿佛在警告着闯入者。
在接近“哭泣之藤”支流入口时,沈懿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强烈起来,而且这一次,带着明确的恶意!
她不动声色地示意雷托将船速放慢,仿佛在认真观察两岸的植物,实则玄玉印记内力已提升至极限,感知如同水波般向四周扩散。
突然,她猛地一按雷托的肩膀:“趴下!”
“咻——”
一声轻微的、几乎被水流声掩盖的枪响!
一颗子弹擦着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打在了船后的水面上,激起一小朵水花!
狙击手!安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手!
雷托吓得脸色惨白,死死趴在船底。
沈懿则瞬间判断出子弹来袭的大致方向,右前方一片极其茂密的、缠绕着大量气生根的榕树林!
她没有犹豫,手腕一抖,一枚淬了强效神经麻痹毒素的银针已扣在指间,同时另一只手抓起船上的一个备用油桶,猛地向左前方空旷的水面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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