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没说话,从箭囊里抽出三支雕翎箭。他的角弓是西凉产的,最大可有三石之力,非一般人可用。
甘将军先请。太史慈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像鹰隼般锁定红绸。
甘宁冷笑一声,左脚在前站稳,铁胎弓被拉成满月。江风突然转向,带着水汽扑在脸上,红绸猛地飘向左侧。就在这刹那,甘宁松开了手!
雕翎箭破开风势,带着尖锐的哨音,竟像长了眼睛般,在空中划出个微妙的弧线,正中红绸系着的箭杆!红绸应声飘落,箭头却稳稳钉在靶心,入木三分。
锦帆贼们爆发出喝彩,连成大器带来的亲卫们都忍不住咋舌。
太史慈深吸一口气,江风里带着鱼腥味,混杂着芦苇的青涩。他突然向前踏出半步,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周仓在后面惊呼:太史将军,可有把握…
太史慈却仿佛没听见,角弓被拉到极致,弓梢几乎触到肩膀。他没有瞄准,而是闭起眼睛,耳中只有风声、水声、芦苇的摩擦声。当三种声音汇成一个节拍时,他猛地睁眼,三指同时松开!
三支箭呈品字形射出,第一支箭精准地劈断了甘宁的箭杆,第二支箭穿透飘落的红绸,第三支箭竟斜斜飞起,射中了沙洲上空盘旋的一只白鹭!白鹭带着箭羽坠向江面,激起一圈涟漪。
锦帆贼们的喝彩声戛然而止。甘宁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盯着那只坠江的白鹭,突然放声大笑:痛快!这一箭,我甘兴霸服了!
第二战比斗将,却要在摇晃的甲板上进行。
锦帆贼们迅速在两艘楼船之间搭起木板,宽不过三尺,长约十丈,底下就是奔腾的江水。太史慈牵来,这匹西凉宝马,在离开长安时,成大器从李傕郭汜手中讨要而来,此刻见了江水,不安地刨着蹄子。
甘宁的坐骑是匹赤色河曲马,鬃毛用金线扎成小辫,马鼻上穿着银环。他翻身而上时,红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弧线,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太史慈的战袍。
子义小心,甘宁擅长水战!成大器在楼船上喊道。
太史慈没动,只是轻轻抚摸踏雪的脖颈。战马渐渐平静下来,用鼻尖蹭着他的手背。就在此时,甘宁突然催动红马,呼啸着飞来,直奔太史慈而来!
卑鄙!张绣在成大器身后,成大器却示意张绣不要出声。
太史慈反应极快,猛地勒紧缰绳。踏雪后蹄撑地,前腿抬起,正好避开甘宁大刀。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太史慈的铁戟突然横扫,带着破空之声砸向红马的前腿。甘宁不愧是悍勇之辈,长刀回首,俯身抱住马颈,硬生生让红马矮了半尺,铁戟擦着马鬃飞过,重重砸在船舷上,木屑纷飞。
两人瞬间近身,铁戟与长刀碰撞的脆响在江面上回荡。太史慈的戟法大开大合,带着北地的雄浑;甘宁的长刀却刁钻诡异,招招不离要害。木板在马蹄下咯吱作响,好几次都差点断裂,惊得两岸的人齐声惊呼。
激战中,甘宁突然故意卖个破绽,左肩露出空当。太史慈的戟尖本能地刺去,却见甘宁嘴角露出冷笑,突然长刀直刺,直奔太史慈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太史慈弃铁戟,左手抓住长刀刀杆,右手顺势搂住甘宁的腰。两人同时从马上滚落,在狭窄的木板上扭打起来。踏雪和红马竟奇异地没有冲撞,只是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江风中交融。
成大器突然喝道。
两人同时停手,太史慈的膝盖顶着甘宁的咽喉,甘宁的手肘也卡在了太史慈的肋骨间。江风吹起他们汗湿的头发,彼此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硝烟味——那是同一种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味道。
这局...甘宁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红光,算平手如何?
太史慈刚要说话,却见甘宁突然眨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支箭正悄无声息地从水下飞来,目标竟是成大器!原来甘宁的亲卫见主将落势,竟想偷袭!
主公小心!太史慈猛地推开甘宁,成大器身后张绣看的真切,一枪刺出将箭矢打落。
甘宁见状怒吼:住手!指着那名偷袭者骂道,我锦帆军虽然是贼,却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拖下去,重打50军棍。而后转身向成大器致歉:“甘某御下不严,让侯爷见笑了,这句算我输了。甘某这就率手下兄弟护送侯爷回去”。成大器大笑道“无妨,想是这位兄弟担心兴霸安危,这局我们还是平手,我们继续第三场。”
第三战比水战,这是甘宁的主场。
锦帆贼的快船如游鱼般穿梭,每艘船上都载着硫磺和火油。甘宁站在旗舰船头,红旗一挥,十余艘快船突然散开,将成大器的这艘楼船围在中央。
将军,他们要放火!周仓急得满脸通红,指挥士兵往船板上泼水。
成大器却异常平静,他指着下游:看见那片回水湾了吗?让楼船往那边靠。
太史慈不解,却还是依令行事。楼船缓缓转向时,锦帆贼的火箭已经射了过来,火矢拖着红光落在船帆上,燃起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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