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们主动来攻。成大器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平原城东北的葫芦谷,此处是袁绍大军的粮草囤积地,距离主营五十里,守军不过八千。若能烧掉葫芦谷的粮草,袁军不战自溃。
贾诩摇头:袁本初虽多疑,却极重粮草。去年平原之战,让我军夜袭焚毁了甘陵粮仓,导致战败,这次定会派亲信重兵把守。况且袁绍麾下谋士良将颇多。咱们与其冒险袭营,不如在平原城下设伏——张燕的黑山军从侧翼冲击,我军主力正面迎战,再让太史慈率轻骑绕后,断其退路。
成大器沉吟片刻,忽然拍案:就这么办!传我将令:徐晃、李儒在徐州便宜行事,务必将袁术挡在淮河以北;管亥、周仓率两万青州兵驰援小沛,听候徐晃调遣;徐荣、太史慈、华雄随我亲征平原,与张燕汇合。
“主公,沮授忽然开口,青州防务...
有臧霸和于禁在,足以安定后方。成大器望向窗外,临淄城的晨雾已散,街道上响起了孩童的嬉笑声。他想起昨夜巡视营房时,看到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小兵在擦拭长矛,那孩子的父亲曾是黄巾贼,如今却在军中立下了大功。这次必须把袁绍打疼,让河北之地十年内再无南下之力。
议事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主簿捧着文房四宝进来。成大器走到案前,取过狼毫笔饱蘸浓墨,在绢帛上写下给李儒与徐晃的书信。他的笔迹不如李儒那般飘逸,却带着金戈铁马的锋芒,每个字都像是用刀剑刻上去的:小沛之战,尔等可自行决断,不必事事请示。若需援军,我已令管亥、周仓率两万青州兵星夜驰援。切记,歼敌于徐州境外,勿让战火染我子民。
写到勿让战火染我子民时,他笔尖微微一顿,墨滴在绢帛上晕开一小团。去年在彭城,他曾见过被战火波及的村庄,残垣断壁间,一个老妪抱着死去的孙子,枯槁的手指在孩子冰冷的脸上反复摩挲。那时他便立誓,绝不让青州的百姓再遭此劫。
用印。成大器将书信推给主簿,看着他盖上那方征东将军印。鎏金的印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仿佛能听到千军万马的嘶吼。
信使领命离去时,亲卫已将兵符送到厅内。成大器接过那枚虎形兵符,沉甸甸的青铜在掌心泛着凉意。这兵符曾属于公孙瓒,后来辗转落入他手,虎目处镶嵌的绿松石已有些剥落,却更添了几分杀气。传令各部,午时在城外校场集结,三日后兵发平原。
午时的校场旌旗猎猎,五万将士列成整齐的方阵,玄色的甲胄在阳光下连成一片波涛。成大器身披亮银甲,腰悬虎头湛金枪,策马立于高台上。他望着台下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有青州本地的子弟,有归顺的黄巾降兵,还有从徐州逃难来的流民——这些原本素不相识的人,此刻都握着同样的兵器,望着同一个方向。
将士们!成大器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北方,袁绍小儿屡犯我疆界,今日我等便去平原,让他尝尝我青州男儿的厉害!
五万柄长矛同时举起,声浪直冲云霄,惊得天空中的雁阵四散而飞。太史慈的骑兵营率先出发,马蹄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玄色的披风在风中展开,宛如一群掠过原野的乌鸦。徐荣的步兵方阵紧随其后,甲叶碰撞的脆响汇成沉闷的雷鸣,连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小沛城中,李儒正站在城楼上展开成大器的书信。夕阳的金光透过窗棂,在绢帛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当看到自行决断四字时,他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自归顺成大器以来,他惯于揣摩上意,从未想过会得到如此全然的信任。
公明,你看。李儒将书信递给身旁的徐晃。这位严明的将军正擦拭着他的开山斧,斧刃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前年在长安之战中,他曾因加入皇甫嵩麾下与成大器为敌,此刻看着书信上的字迹,眼眶竟有些发热。
主公如此信重,我等当以死相报。徐晃将开山斧重重顿在城砖上,火星溅起时,远处传来了纪灵大军的号角声。李儒望着城外连绵的麦田,忽然露出一丝冷笑:传令下去,今夜三更,烧了城外十里的麦田。告诉百姓,带着干粮迁入内城,谁敢私藏一粒粮食,按通敌论处。
三更时分,小沛城外燃起熊熊大火。麦秸干燥的爆裂声中,纪灵的先锋营正在三十里外的密林里安营。一个哨兵揉着惺忪的睡眼,望见西方天际映成了白昼,慌忙冲进中军大帐:将军!小沛方向起火了!
纪灵正啃着一块干肉,闻言将骨头狠狠掷在地上。他那柄重五十斤的三尖两刃刀斜靠在帐壁上,刀刃上还沾着昨日斩杀流民的血污。慌什么?定是那李儒小儿怕了,烧了粮草想跑路!传令下去,四更造饭,五更拔营,天亮前踏平小沛城!
先锋营的士兵们被从睡梦中叫醒,揉着眼睛收拾行装。他们大多是被强征来的江淮流民,脚上的草鞋早已磨穿,只能用破布裹着脚。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年兵偷偷将半块麦饼塞进怀里,那是他留给母亲的——出发前母亲说,等他打了胜仗,就带着妹妹来徐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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