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曹操......”成大器指尖停在兖州地界,那里标注着曹操的驻军数量,“此人若得知徐州易主,必会倾力来争。”
“正因如此,才要当机立断。”沮授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曹操在司隶收拾残局,至少半年内无力东顾。才使袁术,袁绍来攻,使我们两线作战。如今袁绍新败,冀州、幽州皆需安抚,短时间不敢南下。袁术虽在小沛纠缠,但其被一招坚壁清野之计,使得粮草辎重补给困难,不过是强弩之末。此时接手徐州,正是天时地利人和。”
成大器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三日前在黄河边遇到的那个独臂士兵张二狗。那年轻人说要种两亩棉花,给媳妇做新棉袄——这或许就是天下百姓最简单的期盼。他转身取下墙上的佩剑:“传我将令,点齐五千精骑,随我南下彭城。”
“主公,需带哪些将领?”亲卫上前问道。
“文和、公与随我同行。”成大器目光扫过帐下诸将,“华雄率本部兵马为先锋,太史慈,甘宁留守青州,张燕继续留守平原,臧霸守泰山,徐荣总督青州军务,务必盯紧袁绍,曹操动向。”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将士们,此次南下,不是去打仗,是去帮徐州百姓守住家园。”
三日后,青州军的马蹄声踏碎了彭城的晨雾。成大器勒住战马时,只见城门下早已站满了人。陶谦被左右搀扶着,一身朝服虽宽大,却难掩病骨支离。糜竺、陈珪分立两侧,身后跟着数十位徐州官吏,人人脸上都带着焦灼与期盼。
“成将军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陶谦挣扎着想要行礼,却被成大器快步扶住。
“陶公不必多礼。”成大器望着他苍白的面容,“路途之上已听闻公身体有恙,为何不在府中静养?”
陶谦握着他的手,掌心冰凉却用力:“将军不来,徐州百姓的心就悬着,老朽怎能安卧?”他转身指向城内,“彭城百姓都在府衙前等着见将军呢。”
成大器随着陶谦走进城门,只见街道两旁挤满了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捧着盛满麦粒的陶碗,有妇人抱着孩子跪在路边,还有些身上带着伤疤的汉子,分明是当年曹操屠城时的幸存者。他们望着成大器的眼神,有敬畏,有感激,更多的是一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迫切。
“这都是......”成大器勒住马缰,声音有些发涩。
“他们是来谢将军的。”糜竺在一旁解释,“去年将军在琅琊放的粮,救活了他们全家。”
行至府衙前,陶谦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百姓们朗声道:“父老乡亲们,今日陶谦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从今日起,徐州就交给成将军了!”
人群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有老者泣不成声,有年轻人振臂高呼,还有孩童不懂事地跟着拍手。成大器望着眼前这一幕,忽然明白陶谦所说的“民心所向”,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府衙内,陶谦将徐州牧的印绶放在案上。铜印上的“徐州牧”三字已被摩挲得发亮,旁边还摆着一卷户籍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徐州各郡县的人口、田亩、存粮。“将军请看,这就是徐州的家底。”陶谦声音虚弱,“在册百姓三十七万,良田八十万亩,只是经历过兵灾,十成里能有五成恢复元气就不错了。”
成大器拿起户籍册,指尖划过“彭城”“下邳”“小沛”等名字,忽然想起李儒送来的军报:“小沛战事如何?”
“元龙昨日传来急报,说袁术又在攻城了。”陈珪上前道,“不过将军放心,徐晃将军已用您教的‘草坯筑城法’加固了城墙,暂时还能支撑。”
成大器放下户籍册,目光锐利起来:“文和,你即刻赶往小沛,协助李儒、徐晃制定破敌之策。公与,你与糜从事清点府库,将可用粮草、箭矢尽数调往前线。”他转向陶谦,“陶公,您安心养病,徐州的事有我在。”
陶谦望着他雷厉风行的样子,眼中露出欣慰之色,随即剧烈咳嗽起来。糜竺连忙扶他回后堂休息,临行前,老州牧回头望了一眼案上的印绶,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当夜,彭城的月光格外明亮。成大器站在府衙的角楼上,望着远处军营的灯火,贾诩正捧着一份军报匆匆走来:“主公,李儒传来消息,袁术军中有异动。”
“哦?”成大器接过军报,上面是李儒潦草的字迹,“袁术粮道被廖化,管亥劫了三次,军中已开始缺粮,杨弘主张退兵,却被袁术关了起来。”
贾诩折扇轻敲掌心:“这是天赐良机。主公可令华雄率骑兵奔袭,配合小沛守军夹击,定能一举击溃袁术。”
成大器却摇了摇头:“不妥。袁术缺粮,但不至于使麾下大军挨饿,若逼得太紧,恐会困兽犹斗。”他指向地图上的淮河,“传我将令,让廖化,管亥再劫一次粮道,只劫粮草,不伤人命。同时让徐晃在城头喊话,凡愿降者,皆可领到返乡的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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