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成大器的军队!不知何时摸到了城下,我们……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守军将领跪倒在陈武脚边,声音颤抖。他昨夜奉命巡城,却因贪睡躲在城楼里偷懒,直到方才喊杀声响起才惊醒。
陈武目眦欲裂,一脚将那将领踹翻在地:“一群废物!连敌军来了都不知道!养你们何用!”他挥舞着九环刀,刀风凌厉,吓得周围的士兵纷纷后退。“传我将令!弓箭手全部上垛口,给我射!滚木礌石准备好,谁敢后退一步,定斩不饶!”
城头上顿时乱作一团,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搬起石块、扛起滚木,弓箭手哆哆嗦嗦地搭弓上箭,却因太过慌乱,射出的箭大多偏离了方向,落在淮南军的盾阵前,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徐荣站在阵前,玄色披风被晨风吹起,他目光如炬,紧盯着城头的动向。见江东军阵脚已乱,却仍在负隅顽抗,他抬手拔出腰间的长剑,高声下令:“攻城!”
随着一声令下,数千名青州军士兵扛着云梯冲向城墙,盾牌手在前组成盾阵,将箭雨牢牢挡在外面。“杀!”士兵们嘶吼着爬上云梯,手中的短刀紧紧攥着,有的刚爬到一半,便被城头落下的滚木砸中,惨叫着摔下云梯;有的则避开滚木,奋力攀上城头,与江东军士兵展开近身搏斗。
城墙上箭如飞蝗,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士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顺着城墙流下,在城下汇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小溪。江东军虽然慌乱,却因占据地利,一时间竟挡住了淮南军的进攻。
徐荣眉头紧锁,他策马在阵前巡视,目光扫过城头的每一处防守——西北角有数十名江东军弓箭手集中射击,火力最猛;东北角则有几名将领在指挥,士兵们的抵抗最为顽强;唯有东南角,守军人数最少,且大多是新兵,动作生疏,甚至有士兵在偷偷往后退。
“集中火力攻打东南角!”徐荣当机立断,对着身旁的传令兵下令,“让刀斧手队立刻上前,全力冲击城门!”
传令兵立刻骑马冲向阵侧,片刻后,数百名手持巨斧的刀斧手从阵中冲出,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动。来到城门前,为首的刀斧手大喝一声,举起巨斧便向城门砍去。“砰砰”的撞击声中,城门木屑飞溅,很快便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陈武在城头看到东南角告急,城门即将被攻破,顿时怒吼着冲向东角楼:“守住城门!给我守住!谁要是敢退,我先砍了他!”他抡起九环刀,朝着一名刚攀上城头的淮南军士兵劈去,那士兵来不及躲闪,被劈成两半,鲜血溅了陈武一身,染红了他的铠甲。
江东军士兵见主将亲自督战,士气稍稍提振,纷纷拿起兵器,向着云梯上的淮南军猛刺。一名江东军士兵甚至抱着一名青州军士兵,一起从城头摔下,同归于尽。
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战场上,将鲜血映照得愈发刺眼。淮南军三次攻城都被打退,城下积起了一层厚厚的尸体,有的尸体还保持着攀爬的姿势,有的则紧紧攥着手中的兵器,眼中满是不甘。
徐荣看着倒下的士兵,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暗道:“陈武虽莽,却也算得上一员猛将,若硬拼下去,我军伤亡只会更大。”就在这时,一阵嘹亮的号角声从江面传来——“呜——呜——”
徐荣猛地抬头,望向江面,嘴角瞬间露出笑意——江面上,百艘青州军战船乘风破浪而来,船头的士兵弯弓搭箭,船帆上的“蒋”“周”二字清晰可见,正是蒋钦、周泰的水师到了!
“水师来了!我们的水师到了!”淮南军士兵们看到战船,顿时欢呼起来,士气大振。江面上,蒋钦站在旗舰的船头,手持令旗,高声下令:“目标城头,自由射击!掩护陆军攻城!”
随着令下,战船上的弓箭手纷纷射出利箭,箭雨如飞蝗般朝着城头射去。江东军本就腹背受敌,此刻被水师的箭雨压制,顿时阵脚大乱。有的士兵被箭射中,惨叫着倒下;有的则慌不择路,从城头摔下;还有的干脆扔下兵器,躲在垛口后不敢露头。
“就是现在!”徐荣拔剑直指城头,声音响彻战场,“全军冲锋!拿下秣陵城,论功行赏!”
早已养精蓄锐的淮南军士兵如潮水般涌上,云梯上的士兵加快了攀爬速度,刀斧手则使出全力,对着城门猛砍。“轰隆”一声巨响,东南角的城门终于被撞开,木屑纷飞中,淮南军士兵们呐喊着冲入城中,与城内的江东军展开巷战。
陈武见城门失守,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依旧不肯放弃。他挥舞着九环刀,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接连砍倒十余名青州军士兵,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浸透了铠甲,顺着裤脚流到地上,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印。
“陈将军,降者不杀!”徐荣在城下看到陈武的身影,高声喊道。他素来敬重忠义之士,不愿看到陈武战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