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瘦男子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他乃是明教五行旗中地位不低的“烈火旗”掌旗使,名叫赫连涛,在教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平日里何曾受过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如此当面轻视和侮辱?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黄口小儿,狂妄至极!看来你们灵鹫宫是真没人了,竟派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出来送死!识相的赶紧让童姥亲自出来,向我明教赔礼道歉,否则,今日便先踏平你这小小的迎客镇,再杀上你们那缥缈峰,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月乘风懒得与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直接切入主题,声音清冷:“报上名来,月某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哼!听好了!我乃明教五行旗,烈火旗掌旗使,赫连涛!”赫连涛傲然报出自己的名号,手中那柄奇形火焰弯刀随之一振,竟发出阵阵低沉嗡鸣,刀身隐隐泛出赤红光芒,周围的空气温度仿佛都随之升高了几分,显示出其精深的内力修为,“小子,口出狂言,便要付出代价!拿命来!”
他看出月乘风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存了擒贼先擒王、杀鸡儆猴的心思,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猎豹般疾扑而上!那柄火焰弯刀划出一道炽热夺目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凌厉劲风,直劈月乘风的面门!刀法狠辣刁钻,内力灌注之下,刀锋未至,一股灼热的气浪已然扑面,隐有风雷之势,显然其武功修为远非当初在凉州城外遭遇的那几名普通使者可比。
梅剑、兰剑等人见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便要上前相助。
然而,却见月乘风面对这凶悍绝伦的一刀,竟是不闪不避,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有丝毫波动。就在那赤红刀芒即将临体的刹那,他脚下步伐倏然变动,身形如同鬼魅般轻轻一滑,步法玄奥莫测,竟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无比惊险却又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凌厉刀锋!正是那蕴含天地至理、依卦象而行的绝顶轻功——《凌波微步》!
赫连涛志在必得的一刀竟然劈空,心中不由一惊,但他毕竟经验老到,变招极快,手腕一翻,火焰弯刀顺势反手横削,刀光如匹练,扫向月乘风腰腹。然而,月乘风的身影却如同附骨之疽,又似风中柳絮,总是能在他力道将发未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最关键节点,抢先一步踏出,那精妙绝伦的步法,再配合《小无相功》那模拟万物、感知气机先兆的神奇特性,让他仿佛拥有了未卜先知之能,竟将赫连涛后续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的十数刀狠辣攻势,尽数化解于无形。他的身影在炽热的刀光中穿梭,飘逸从容,片叶不沾身。
赫连涛一口气连劈带削攻出十余招,招招狠辣,劲风四溢,将地面上的尘土都卷扬起来,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连对方那看似单薄的青衫衣角都没能碰到!反而是他自己,因为招式屡屡用老,内力运转不由得有些滞涩,气息已微微见促。他心中已是翻起惊涛骇浪,这少年施展的是什么诡异步法?简直闻所未闻!
“小子!你就只会像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吗?敢不敢与爷爷正面一战!”赫连涛又惊又怒,气血上涌,忍不住厉声喝道,试图用激将法逼月乘风硬接他的招式。
月乘风闻言,身形骤然停顿,如同钉子般稳稳立于赫连涛身前丈许之处,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依旧淡然:“既然你这般渴望硬碰,那便……如你所愿。”
他并未拔出身侧的长剑,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屈,看似随意地向前虚虚一引。刹那间,一股无形却切实存在的吸力悄然产生,笼罩向赫连涛。月乘风并未全力运转那霸道无比的《北冥神功》,以免过早暴露这张底牌,只是运用了其一丝“海纳百川,引力归元”的皮毛奥义,再结合《小无相功》模拟、干扰对方内力波动的独特效用,旨在扰乱赫连涛自身内息的平稳运行。
赫连涛正欲催动十成功力再次猛扑而上,忽然觉得周身经脉中奔腾流转的内力猛地一滞,仿佛瞬间陷入了一个无形而粘稠的泥沼之中,运行起来竟比平时艰涩、沉重了数分!甚至连呼吸都为之不畅!他脸色骤然狂变,这是什么邪门诡异的功夫?竟能直接影响他人内力?
就在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心神微分、招式出现极其细微凝滞的刹那——月乘风动了!他不再依靠凌波微步闪避游斗,而是选择了正面直进!身形一晃,如同浮光掠影,右手并指如剑,施展出天山折梅手中最为精妙迅疾的一式,指尖凝聚着精纯无比的天山真气,透骨生寒,直点赫连涛胸前要害膻中穴!这一指,去势之疾,认穴之准,令人咋舌!
赫连涛内力受那奇异力场干扰,反应终究是慢了那至关重要的一线!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回刀横挡,意图护住胸前。然而,月乘风这看似一往无前的一指,却在即将触及刀身的瞬间倏然生变!手腕巧妙至极地一翻一绕,五指如同灵蛇出洞,又似梅花瓣落,轨迹飘忽不定,竟于电光火石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了那赤红的刀锋,指尖气劲吞吐,瞬间笼罩了赫连涛胸前膻中、鸠尾等数处重要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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