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间,他足迹遍布南北,凭借超凡的灵觉与身手,确实在一些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洞穴、古老遗迹角落,发现了一些被岁月尘封的物件。有年份久远、药性浓郁的珍稀药材,被他小心采摘,收入囊中;也有一些前人留下的石刻图谱或腐烂皮卷,记载着颇为不俗的武功秘籍,其中甚至有几门放在江湖中足以引起腥风血雨的绝学。
然而,对于身负《太初归源经》,见识过“剑廿三”时空之妙、“摩诃无量”天地之威的月乘风而言,这些秘籍虽有其独到之处,却已难入他法眼。他或驻足品评一番其中思路之巧,或嗤笑其格局之限,最终皆是一笑而过,并未取走,任由它们继续在原地等待属于自己的缘分,或者彻底湮灭于时光长河。他所追求的,早已超脱了具体招式的范畴,直指大道本源与规则运用。这些“遗产”,于他而言,不过是印证自身道路的些许旁注罢了。
游历途中,关于东瀛霸主绝无神及其麾下绝无神宫的消息,已如野火般传遍江湖。月乘风在多个城镇的酒楼茶肆、江湖人口中,都听到了相关的议论。传闻绝无神武功深不可测,其《不灭金身》坚不可摧,《杀拳》霸道绝伦,有屠神灭佛之威。他率领麾下鬼叉罗大军,已登陆中原一段时间,并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占了因雄霸和断浪死后陷入权力真空、混乱不堪的天下会总坛,将其更名为 “绝无神宫” ,作为其入侵中原武林的桥头堡。如今,原天下会势力范围已尽数落入其掌控,绝无神更是野心勃勃,意图染指整个中原武林,气焰极为嚣张。
这一日,他行至一座中原繁华大城。时近黄昏,他寻了城中最为气派的酒楼“醉仙楼”,在临街的雅座坐下,点了一桌当地特色佳肴,自斟自饮,听着楼下的车马人声,看着窗外华灯初上,星河渐显,别有一番闲适滋味。
酒楼之内,三教九流汇聚,交谈声不绝于耳。月乘风精神力微散,如同无形的网,精准捕捉着各类信息。除了寻常琐事,更多的议论焦点,都集中在了占据天山、虎视中原的绝无神宫身上。
“唉,听说绝无神那魔头占了天下会总坛,改名绝无神宫,如今正在招兵买马,势力扩张极快!许多小门派要么归附,要么被灭,惨不忍睹!”
“可不是吗!武林正道如今群龙无首,无人能够站出来扛起大旗对抗绝无神啊……少林武当封山不出,其他门派一盘散沙。”
“那绝无神的《不灭金身》据说无人能破,连风云二位侠士都曾试探过,似乎也未能建功……”
月乘风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肴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其鲜嫩,心中已是念头飞转。
“绝无神果然已经站稳脚跟了……按原剧情,这家伙会闹出不小风波,甚至能让无名那老好人都吃个大亏,被废去武功。”月乘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玩味的弧度,“若非无名一味想着渡化,收留并力保雄霸,又何来后来那许多麻烦?不过,此世雄霸已被我间接弄死,这段因果倒是断了,却不知无名是否还会那般天真?”
他饮尽杯中醇酒,眼神平静无波,深邃如古井。“既然如此,便让风雷再酝酿得久一些。让绝无神和风云、无名他们先过过招,尤其是让无名在绝无神手里好好吃个憋,挫挫他那有时过于理想化的‘渡人心’。待到他山穷水尽,武林危殆之际……”
月乘风并非救苦救难的菩萨,他行事自有其章法与超然视角。过早登场对付绝无神,固然能轻松解决麻烦,但那样一来,自己岂非成了主动上门、随叫随到的打手?显得太过廉价,也无人知其功,更无法让某些人看清现实,得到应有的“教训”。他要的,是在最关键、最绝望的时刻,以绝对的力量横空出世,一举定鼎乾坤!那样才能收获最大的声望与……对此界因果的深度介入与掌控。同时,他也想看看,失去了雄霸这个“羁绊”后,风云与无名的命运轨迹,又会发生怎样的偏转。
“辛苦修炼这么久,历经两个世界,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幕后执棋、于无声处听惊雷,最终万众瞩目、力挽狂澜的感觉了?”他心中略带一丝恶趣味与淡漠地想道,“就当是离开此界前,最后看一场由我调控高潮的大戏,顺便充当一回压轴的‘变数’吧。至于绝无神身上的《不灭金身》?聊胜于无,或许能对《龙象般若功》的后续推演有些许借鉴。”
打定主意,他便不再将绝无神之事萦绕于心,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美食与窗外繁华的街景,心神沉浸在这片刻的红尘烟火气中。
又过了几月,他行至江南一处水乡小镇。时值初夏,菱荷初绽,垂柳依依,小桥流水人家,勾勒出一幅恬淡的水墨画卷。月乘风坐于一座临河的酒肆二楼,点了几样时令小菜,一壶本地酿造的清淡米酒,自斟自饮,凭栏远眺,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与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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