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猪皇摸了摸他那油光发亮的头顶,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上前,脸上堆满了混合着感激、后怕与无限钦佩的复杂笑容,声音洪亮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敬畏:“月……月前辈!这次可真是……真是多亏了您啊!老猪我算是开了眼了!刀皇老哥发起疯来,我和邪皇老大联手都拦不住,您这一来,三下五除二就……嘿嘿,佩服!老猪我真心佩服!” 他是初次见识月乘风的手段,那种举重若轻、谈笑间制伏强敌的风范,让他这老江湖也深感震撼,言语间不自觉地带上了敬称。
第二梦俏生生地立在稍远些的地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看着月乘风,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既有对其救下独孤梦性命的无边感激,又有目睹父亲承受非人折磨的心如刀割,还夹杂着一丝对这位神秘强者手段的畏惧。她贝齿紧咬着下唇,挣扎片刻,最终还是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晚辈第二梦,叩谢前辈救我姑姑性命之大恩……我爹爹……他性子偏激,冒犯前辈,铸下大错……但求前辈念在他年事已高,又是一时糊涂……能否……能否饶过他这一次?” 她抬起泪眼,目光哀婉地望向角落中痛苦不堪的父亲,充满了无尽的祈求。
而被生死符折磨得意识模糊的第二刀皇,在听到月乘风脚步声的那一刻,仿佛回光返照般,挣扎着抬起沉重的头颅。他那双曾经充满了狂傲、偏执与霸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被无尽痛苦碾碎后的空洞与深入骨髓的恐惧。他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破碎的、如同风箱拉扯般的嗬嗬声,望向月乘风的眼神,充满了卑微的乞怜。
月乘风目光平静如水,缓缓扫过厅内众人,将他们各异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先对满脸焦急的聂风和面色凝重的步惊云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二位不必多礼。独孤姑娘伤势已稳,性命无虞,只是元气大伤,需要静养。” 他对风云的态度,带着一份对“故人”的熟稔与对后辈的提点,与对待他人明显不同。
闻听此言,聂风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感激之情。步惊云虽未多言,但那冷峻的眉眼似乎也几不可察地缓和了一瞬。
月乘风随即转向跪地哀求的第二梦,目光依旧淡然,声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凛冽:“你父执念成魔,出手狠绝,若非我及时阻止,此刻独孤梦已香消玉殒,聂风亦可能因魔功反噬而万劫不复。此等行径,岂是一句‘糊涂’可轻恕?”他略一停顿,目光扫过第二梦瞬间煞白的俏脸,语气转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这‘生死符’之苦,乃是对其妄动杀念的惩戒。我曾见人中此符,不堪折磨,竟持刀自戕,由下而上,将自身片片凌迟,直至血流殆尽方休……死时,面上竟犹带解脱笑意。你,现在还要为他求情吗?”
第二梦闻言,娇躯剧颤,如遭雷击,俏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她看着父亲那生不如死的惨状,再想到月乘风描述的那恐怖场景,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却再也不敢出言相求,只是捂住嘴,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第三猪皇在一旁听得咂舌不已,缩了缩脖子,看向月乘风的目光中敬畏之色更浓,暗自嘀咕:“娘咧……这位月前辈,手段狠起来,简直比魔道还魔道……老刀皇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
月乘风不再理会第二刀皇之事,目光转向气息尚未完全平复的聂风,感知到他体内那躁动不安的魔刀戾气,淡然提点道:“魔刀虽利,终是外物。紧守本心,方是驾驭之道,而非被其奴役。”
聂风神色一凛,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应道:“前辈教诲,晚辈定当谨记。”
步惊云凝视着月乘风,他那双仿佛能洞穿虚空的冷眸中,闪过一丝探究。眼前之人,气度超然,实力深不见底,其存在本身,就如同一座突然拔地而起的万丈孤峰,令人无法忽视。他沉声开口,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月前辈武功通玄,不知师承何处?” 他感觉得出,此人的层次,恐怕已超越了寻常江湖范畴,甚至让他忆起了那位被誉为武林神话的“天剑”无名,却又似是而非,更具一种超然物外的缥缈之感。
月乘风迎同步惊云探究的目光,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平淡依旧,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意味:“山野散人,偶得机缘罢了,名号不足挂齿。”
客厅之内,一时陷入了奇异的寂静。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出空气中浮动的微尘,也映照出众人脸上复杂难明的神色。感激、敬畏、好奇、恐惧、探究……种种情绪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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