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近来可好?”
言曦承笑着坐到柳迎风身边,他披着一件绣了梅花的狐狸毛披风,怀里捧着个精致小巧的汤婆子。
柳迎风拍拍他的手,仔细打量着他,言曦承气色极好,看得出来在苏家过的不错。
“你过得好,也不枉费我当初一番筹谋。”
“阿父……”言曦承把头靠着柳迎风肩膀,近来他心中惶惶不安,总是会想起言景昱这个人,“阿父,还是找不到他们的下落?”
“哼,算他们藏的够严实。”
“不过不用担心。”柳迎风胸有成竹:“他们老实躲着便罢了,要是敢回来……”
柳迎风眉眼间浮现出一抹狠厉,“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张婆子也殷勤不已的宽言曦承的心,“少爷放心,我们的人一直暗中盯着,只要他们一冒头,不出一刻……”
言曦承知道他们是故意说的这些来宽他的心,可听后难免会舒服些,毕竟这门亲事从始至终,都是言景昱的,是他那个早死的亲娘,用救命之恩,给他换来的。
柳迎风觉得奇怪,怎么好好的,言曦承突然回来说起这事。
他的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这段时间汇报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对。
“你说实话,是不是姑爷那里?”柳迎风不善的眯起眼睛。
言曦承摇摇头,“不是他,夫君待我极好。”
他捏紧拳头,目光闪烁着,挣扎了一下,将心中的担忧宣之于口,“阿父,我担心言景昱会回来,抢走他。”
“哪是那么容易的?”柳迎风点了点言曦承的额头,“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得上苏家大少爷?”
“可是……”言曦承一咬牙,还是说了:“可是我听人讲,他那早死的娘,长得倾国倾城……”
如果仔细回忆一番言景昱的相貌,其实除了瘦的脱了相,让人心生厌恶之外,他五官真是极好。
柳迎风嫁进来那会儿,人已经死了半年,他是从府中服侍过她的老人嘴里听过,那人确实是容貌迤逦,体态风流,让人过目难忘。
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老爷给……柳迎风想到这儿,急忙转移了注意力,重新放到言曦承身上。
“承儿,莫要自寻烦恼,他娘不能死而复生,就像他也不能阻碍到你跟姑爷一般。”
言曦承听了这一席话,心中舒服多了,又问起别的事,“阿父,我听夫君说,他跟爹爹明年三月要去青州府?”
柳迎风点点头,“是有这一回事。”
“去青州府干什么,那地方这么远。”
“自然是有要紧事……”柳迎风是这言家的另一个主人,言老爷要做什么,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有什么好去的。”言曦承满脸不开心。
“你说有什么好去的?”柳迎风端起茶喝了一口,向张婆子使了个眼色。
张婆子退了出去,带人守在门外。
柳迎风压低声音,“他们在那边发现了盐矿。”
言曦承心中一紧,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没再问了。
从言家离开,言曦承差人另外找了人,继续寻找言景昱的下落,人只要一天还活在这世上,就一天视为隐患。
“阿嚏——”
景昱将身上的毯子拉了拉。
“是不是火太小了?”
迟许听见喷嚏声,出来到这边又往火堆里放了两根柴。
“我怎么知道会打喷嚏?”景昱脸被烤得有些烫,火太旺了,正好转过去看着迟许,“照这个烧法,你以前从河里捞回来的柴都要烧没了。”
“烧没了我去山上砍几背回来,我把羊皮褂子拿出来给你披上行不行?”
“你敢!全是羊膻味,我不要。”景昱嫌弃得很。
那羊皮褂子不止闻着不好闻,穿上去也不好看,因为羊毛那面要穿在里边才保暖,外边就一层光光的羊皮。
迟许那身板穿着,要不是脸看着还算过得去,真像个从山上跑下来的土匪头子。
“洗干净晾过以后味道不大了,凑近才能闻见。”迟许跃跃欲试。
“我不要,别拿出来,你信不信我给你扔火里烧了?”
他肯定是相信的。
景昱继续说:“我不冷,谁知道我打喷嚏是不是因为你在背地里偷偷骂我。”
赵晨朗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他说如果莫名其妙打喷嚏,一定是有人在惦记他,说他的坏话。
“那小屁孩儿又乱给你讲。”迟许颇为不爽,他们俩凑一块儿,他也不好上去听,天天的不知道讲些什么。
“他都几天没来了。”景昱提醒迟许,少在这里怪人家。
他们搭棚子,他说要等他们棚子搭好以后再来找他玩。
景昱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来,棚子都搭好几天了。
“……你看我们……一家老小呀!”
“行行好……”
“……你们……要多少钱直说!”
吵闹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景昱歪着头往大门的方向张望,“迟许,你出去看看,是不是罗家人到王家去了。”
“我看看。”迟许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开了门,王家屋前,果然是罗家一家子老老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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