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已至。
早上8点刚过,李鼎裹着外套站在院门口,正巧听见巷子口传来一声悠长的叫卖——“卖糖葫芦嘞——”。
眼睛一亮,冲着推着车的老大爷招了招手:“大爷,来两串!”
“好嘞!”
老大爷手脚麻利地从稻草靶子上取下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递了过来:“总共两块钱。”
李鼎从兜里摸出钱付了账,转身回了院子。
他在石桌旁坐下,手里捏着糖葫芦,思绪却飘远了。
菲鸿,前两天说是被王妃叫去玩两天,这都快一个礼拜了,人还没影儿。
他咬下一颗山楂,酸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味道不赖,就是可惜了,她大概是尝不着了。
此时已是11号,电影的后期剪辑进入收尾阶段,总算能松口气,大部分工作只需要盯着进度就行。
李鼎盘算着,是时候回一趟廊坊老家,顺道去看看赵莉颖现在怎么样了。
他正出神,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俞菲鸿穿着一件米色大衣,两手提满了大包小包,一见着他,立马喊道:“亲爱的,快过来搭把手!”
李鼎惊喜地回头,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接过东西,嘴上还不忘打趣:“哟,有事儿您是亲爱的,没事儿就成臭男人了?
您这脸变得可真够快的。”
“让你拿就拿,废什么话?”俞菲鸿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却满是笑意。
“拿拿拿,我这不正拿着呢嘛,您老别急。”李鼎把东西拎进屋。
再出来时,发现俞菲鸿已经自顾自地坐在石桌旁,正好奇地打量那两串糖葫芦。
“不是说就去玩两天吗?怎么这都五六天了?”李鼎坐下问。
俞菲鸿的目光落在那另一串没动的糖葫芦上,眼神微变:“这串,给谁买的?”
李鼎哭笑不得:“我就是顺手多买了一串,姑奶奶您这内心戏能不能别那么多?”
俞菲鸿这才瞟了瞟四周,确认没别人,脸色缓和下来。
她拆开糖葫芦的包装纸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这不是陈导的《无极》马上要首映了嘛,他邀请我。
这不,明天就开始了,我可不得赶紧回来。
对了,你要去不?”
李鼎点了根烟,自嘲地笑了笑:“你可太看得起你男人了。
我就一拍小成本艺术片的,片子都还没剪完,人家凭什么请我?”
“怎么会?”俞菲鸿有些诧异,“你再怎么说也是北电的人,虽然现在只是个小导演,但按理说这种场合都会发邀请函的。
连你同学宁昊都收到了,不过听说他在山城拍《疯狂的石头》,忙得脱不开身。”
她凑近了些,半开玩笑地戳了戳李鼎的胳膊:“你这人缘混得是真够差的。”
李鼎心里也郁闷。老同学想方设法地陷害,圈子里还得罪了华艺。
他琢磨着,八成也是怕惹华艺不高兴,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得罪一个大公司。
寒风卷起院子里的落叶,沙沙作响。
俞菲鸿见他情绪不高,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李鼎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疑惑地接通:“喂,您好?”
“是李鼎吗?我是陈虹。”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干练。
李鼎愣了一下,更疑惑了:“陈虹姐?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陈虹解释,“恺歌最近实在太忙,他托我给北电的同学们打个电话,邀请大家来参加《无极》的首映礼。
就在明晚的政协礼堂,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李鼎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之前还在剧组自己打趣陈导竞选的事情。
连忙应道:“有时间,谢谢陈虹姐,也谢谢陈导,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李鼎脸上藏不住笑意,冲俞菲鸿扬了扬手机:“看来我这人缘,还没差到家。”
“太好了!”俞菲鸿也惊喜起来,“那明天我们就能一起走了!
我这就去给你挑衣服!”
说着,风风火火地就进了屋。
李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这场首映礼,他前世也只是听过传闻,据说场面牛逼得很,这次倒能亲眼见识一下了。
正想着,屋内传来俞菲鸿的声音:“快进来试一试!”
李鼎起身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俞菲鸿手里那条橘黄色的领带,眉头微皱:“这……是不是有点太骚气了?”
“什么叫骚气?这叫点睛之笔!”俞菲鸿在他胸口轻轻拍了一下。
“亲爱的,咱低调点行吗?”李鼎苦着脸商量,“就白衬衫黑西服,普通那种就行。”
然而,俞菲鸿压根不理他,三下五除二帮他把西装穿好,又递上腰带。
等全套穿戴整齐,她把李鼎推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男人身形挺拔,长相有几分像年轻时的许灵均,配上这身行头确实精神,但那条橘黄色的领带实在是……太扎眼了。
李鼎还想最后挣扎一下:“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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