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山的余温还残留在靴底,林萱攥着装有五灵物的玉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林宇轩扶着受伤的林逸尘走在左侧,阿风背着几捆从炎山外围采摘的草药,默不作声地跟在右侧。四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在荒芜的戈壁上拖出一道歪斜的线。
“堂叔他……”林逸尘的声音带着哽咽,伤口的疼痛远不及心口的钝痛,“他最后那句,是想回家吧?”
林萱脚步一顿,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那是林家所在的方向。她从怀中摸出那枚合二为一的玉佩,上面刻着的“归”字在余晖中闪着微光。“嗯,”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带他‘回家’。”
阿风突然停下脚步,从药捆里翻出一株开着蓝花的植物:“这是‘忘忧草’,捣碎了敷在伤口上能安神。”他笨拙地用石块碾着草药,汁液溅在手上也浑然不觉,“林岳前辈……他或许早就想回头了,只是被黑影缠得太紧。”
林宇轩将剑插在地上,弯腰帮阿风扶住药石:“当年父亲总说,二弟性子烈,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他会走上歪路,多半是被人挑唆了。”他顿了顿,看向林萱手中的玉佩,“这玉佩,是父亲留给你的吧?”
林萱指尖摩挲着玉佩的边缘,想起小时候父亲将玉佩一分为二,笑着说“等你们兄妹俩将来闯出名堂,就把它拼起来当信物”。那时堂叔还总抢过她半块玉佩把玩,说“等萱丫头长大了,叔帮你挑个好夫婿”。
“前面有个驿站。”阿风突然指向远处的炊烟,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去借宿一晚,正好处理下伤口。”
驿站老板是个跛脚的老头,见他们满身伤痕,也不多问,只端来热水和干净的布条。夜里,林逸尘因伤口发炎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总喊着“堂叔别去”。林萱守在他床边,将捣碎的忘忧草敷在他额头,又按阿风教的法子,用灵心果的汁液调了碗安神汤。
“他烧得厉害,”林宇轩端着刚热好的汤走进来,眉头紧锁,“我去附近的镇子找个郎中,你们守着他。”
林萱点头时,眼角瞥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那影子快得像风,却在窗棂上留下一道熟悉的爪痕——和银鹰堂教徒袖口的刺绣一模一样。她迅速吹灭油灯,对阿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尖凝聚起光明灵力。
黑影在窗外徘徊片刻,突然传来低低的笑:“林萱小姐,别来无恙?”是银鹰堂的副堂主,声音里淬着毒般阴冷,“堂主说了,五灵物既已集齐,不如交出来换林逸尘一条命,划算得很。”
阿风猛地拉开门,冰箭瞬间射出:“滚!”
副堂主侧身避开,手中甩出几枚毒镖,被林萱用灵力挡在半空。“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冷笑一声,身后突然涌出十几个教徒,火把将驿站的小院照得如同白昼,“堂主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物!”
林萱将林逸尘往床底推了推,转身与阿风背靠背站在院中:“想要五灵物,先踏过我们的尸体!”她掌心的玉佩突然发烫,竟与怀中的五灵物产生了共鸣,一道淡金色的光罩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将教徒们逼退三尺。
“这是……守护结界?”阿风又惊又喜,冰箭趁势连射,“玉佩和灵物能相互感应!”
就在这时,林宇轩带着郎中匆匆赶回,见此情景二话不说拔剑加入战局:“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你们算账!”剑光如练,与林萱的光明灵力、阿风的冰箭交织在一起,竟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副堂主见讨不到便宜,又怕拖延下去引来官府,狠狠瞪了林萱一眼:“我们走!”教徒们如潮水般退去,临走前却在院墙上烙下一个银鹰印记。
林萱望着那印记,心中疑窦丛生:银鹰堂为何对五灵物如此执着?他们背后的“堂主”,又和当年父亲的失踪有什么关联?
林逸尘的烧渐渐退了,驿站的油灯重新亮起,映着三人疲惫却坚定的脸。林宇轩用剑挑开教徒留下的一个包裹,里面竟是一叠泛黄的卷宗,最上面一页写着“林家旧案”四个大字。
“这是……”林萱的心跳骤然加速,伸手去翻卷宗时,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卷宗纸张脆得像枯叶,林萱指尖刚碰到边缘,就有细碎的纸屑簌簌落下。最上面那页记载着林家十年前的一场“通敌案”——当年边关告急,朝廷怀疑有世家私通敌国,而林家被指认是传递军情的内应,证据是一封从敌营搜出的、盖着林家印章的密信。
“这是假的!”林逸尘猛地坐起身,伤口的疼痛让他倒抽冷气,“父亲最看重家国大义,怎么可能通敌?”
林宇轩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指着密信末尾的印章:“这印泥颜色不对,咱们林家的朱砂印泥里掺了赤金粉,阳光下会泛金光,可这上面……”
“是普通的朱砂。”林萱接过卷宗,指尖抚过印章边缘的划痕,“而且这印章的纹路比父亲常用的那枚浅了三分,是仿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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