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的酒囊在孩子们手里传着,草原的套马结和五域的双花结被摩挲得发亮。有个调皮的孩子把酒囊系在小马驹的尾巴上,马一跑,酒囊就跟着晃,里面的“三藤酒”晃出细沫,溅在双色藤的叶片上,竟让那圈浅绿更鲜亮了些。“你看你看,”孩子指着叶片笑,“酒也想给藤添点色!”
茶商的凉棚下,新添了个藤编的转盘,盘面画着五域的地图,每个区域都标着当地的藤——五域坊的主藤、城邦的紫藤、草原的锯齿藤、冰原的耐寒藤、河谷的水藤。孩子们转动转盘,指针指到哪,就往茶炉里加哪种藤的叶片,煮出的茶每天味道都不同,却都带着股融融的暖。
乐师把《风藤谣》的调子融进了《双月谣》,骨笛的清越、琴的温润、埙的醇厚缠在一起,吹得棚顶的三色藤叶沙沙响,像在跟着唱。有片锯齿藤叶被风吹落,正好落在传声管上,骨笛的调子透过叶片传过去,竟带了点紫藤花的甜,引得城邦那边的陶埙立刻应和,调子也添了丝草原的旷。
老族长让人在双色藤旁立了块新竹牌,上面刻着“共藤”二字。牧人看着竹牌,忽然提议:“不如办个‘藤艺会’?让五域的人都来显显本事,把各自的藤艺凑成一幅大活计。”城主拍手称好:“就定在月圆那日,让双月桥的藤架当展台!”
傍晚的霞光透过凉棚,给三色藤叶镀上层金红。孩子们把做好的藤编马具、绣着三藤叶的帕子、装着不同藤叶的茶罐都摆在竹牌旁,像在给“藤艺会”提前搭展台。守藤的男孩忽然发现,那株从蹄印坑里长出来的新藤,芽尖竟同时顶着主藤的米白、紫藤的淡紫和锯齿藤的浅褐,像个小小的三色火炬。
阿禾和城主小女儿蹲在新藤旁,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异口同声地说:“叫它‘和藤’吧。”牧人的女儿也凑过来,用草原话重复了一遍“和藤”,三个女孩相视而笑,笑声惊起几只停在藤架上的鸟,鸟翅掠过双色藤的新叶,带起一阵浅绿的风。
藤生望着那株“和藤”的芽尖,看着竹牌上被霞光染成金红的“共藤”二字,忽然明白,这藤荫里的约定,早已不是几地的事。是五域的藤在同一片土里扎根,是不同的手艺在彼此的日子里发芽,是每个新来的人、每样新添的艺,都能在这藤荫里找到自己的位置,长成大家共有的暖。
夜色里,传声管里传来城邦那边试吹新调子的声音,是用草原骨笛的指法吹《双月谣》,带着点生涩,却格外认真。双色藤的浅绿茎秆在月光下泛着光,而那株“和藤”的芽尖,正借着夜色,悄悄往三色藤叶铺成的荫里钻——它会带着所有人的盼,在这越来越宽的藤荫里,长出属于五域的、独一无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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