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的哨声像一记重锤砸在五中校队队员的心上，刺猬头抱着篮球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死死盯着叶小小，仿佛要用目光在对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这已经是第三个回合被断球了，那个看似瘦弱的7号总能像幽灵般出现在他运球的盲区，指尖一碰，球就像长了腿似的跑到对方手里。
“妈的！给我拦住他！”刺猬头怒吼着将球传给侧翼的队友，自己却像头蛮牛般冲向叶小小，肩膀故意撞向对方的胳膊。
叶小小脚步轻轻一侧，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恰好避开了冲撞的重心，刺猬头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冲出边线。
与此同时，侧翼的传球已被断下，篮球再次飞向叶小小。
他接球的瞬间，余光扫过全场 ;五中的防守队员正疯狂回防，禁区里像扎了堆的沙丁鱼。
但在他眼里，那些跑动的身影都慢了半拍，每个人的重心变化、脚步移动都清晰得如同慢镜头。
“砰！”
运球声在馆内回荡，叶小小突然一个加速突破，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右手将球从防守队员的胯下穿过，左手在另一侧稳稳接住。
“穿裆过人！”观众席爆发出惊呼。
不等防守队员转身，叶小小已跃起上篮，指尖轻挑，篮球擦着篮板的边缘坠入网窝。
哨声响起，2+1！
他落地时，看台上的蔡小青已经站了起来，加油牌举得老高，声音带着哭腔般的激动：“叶小小！好样的！”
记分牌上的数字跳动成17:0，第一节才刚过六分钟。
五中校队的教练在场边急得直跺脚，对着场内吼道：“联防！给我联防！别让他轻易突破！”
刺猬头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滴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
他不明白，这个中考只考了三百三的“学渣”，前段时间刚被自己揍了一顿，怎么突然就成了球场怪物？
那些眼花缭乱的运球、匪夷所思的传球，根本不像一个刚接触系统训练的新人能打出来的水准。
“他妈的！一起上！”
高个子队友红着眼冲了上来，放弃了自己的防守人，朝着叶小小包夹过去。
这是违规的防守策略，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叶小小却像是早有预料，在两人合围的瞬间，突然将球往身后一背，右手从腋下穿过，手腕轻抖 ;篮球像道银色的闪电，穿过人群的缝隙，精准落在底角队友的手里。
那队员接球时还有些发懵，直到听到叶小小的喊声：“投！”才下意识地起跳投篮。
“唰！”三分空心入网。
20:0。
普拉达教练“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笔记本上的字迹已经潦草得不成样，嘴里不停念叨着：“视野……节奏……这是NBA级别的传球意识！”
王宝在旁边看得眉开眼笑，故意提高了声音：“老普，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小子是不是块好料？”
普拉达没接话，只是死死盯着场上的叶小小 ;那个少年正站在三分线外，微微屈膝，双手张开，防守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
阳光透过高窗落在他身上，将汗水浸湿的球衣染成金色，明明是16岁的年纪，眼神却沉静得像经历过千军万马的老将。
“我看到了科比的影子，那个少年，我要了，王，听着，我要把他带去CBA，甚至NBA...”
嘿嘿嘿... 王宝笑笑没有接话，不管怎样，自己这个巨星老师的帽子，是戴定了。
五中校队的进攻再次无功而返，刺猬头的投篮被叶小小轻轻一盖，篮球飞出边线。
他摔在地上，看着叶小小转身跑向己方半场的背影，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对方就像一堵无形的墙，无论怎么冲撞，都只会被弹回来。
第一节还剩两分钟时，比分已经来到28:0。五中校队的队员们像被抽走了骨头，连跑动都变得踉踉跄跄。
裁判看在眼里，提前吹响了第一节结束的哨声。
叶小小走到场边喝水，蔡小青立刻递过毛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烫得像触电般缩回。
“你……你刚才那个背后传球太帅了！”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叶小小擦了擦汗，看着看台上兴奋的观众，忽然想起在终焉之海与世界蛇对峙的场景。那时的他手握龙纹剑，面对遮天蔽日的巨蛇也不曾退缩；
而此刻，不过是一场少年人的篮球赛，掌心的汗水却比面对毒液时还要滚烫。
“后面还有三节呢。”
他笑了笑，眼底的锐利渐渐褪去，又变回那个会脸红的少年。
场对面，刺猬头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高个子队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那家伙不是人……”
话音未落，叶小小突然朝着他们这边喊道：“下一节加油啊，别让比赛太无聊了。”
刺猬头猛地抬头，看到叶小小眼里没有嘲讽，只有纯粹的认真。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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